从美人山回?来,苏新七一直处于一种?混乱的状态中,她脑子里一直想着刚才在山上,李祉舟说的那些话。
她反省自己,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够好,让他生出了那样的想法,以为这段友谊全是靠她委曲求全才维持下来的。虽然一开始,他们是因为事故才越走越近的,她也的确因为有愧所以对他格外照顾,但她所做的一切并非违心的,她也从来没有过怨言,因为他对她又何尝不?是百般照顾。
苏新七从未觉得自己和李祉舟是不平等的,她也不?是因为可怜,所以才将友情施舍给他,这段友谊维续到了现在是因为他们双向都在付出,可他却觉得她在委屈地牺牲,因为道德上的愧疚,所以用她的时间、精力、情感甚至未来在补偿他。
他固执地认为他在拖累她,在难以两全的时刻,苏新七虽偶有为难,但从不觉得他是个累赘,可她的一切解释在他看来好像都成了安抚的辩词。
苏新七一个人坐在房间里想了很久,完全理不?清头绪,不?明白祉舟为什么会突然这么说,或许这阵子,对于这段友谊她的确疏忽了,而疏忽的原因自然是陈鲟。
想到陈鲟,苏新七不?免又是一阵头痛,她从书包里翻出自己的手机看了看,没有未接来电,也没有消息,她想了想,从抽屉里拿出对讲机。
犹豫了会儿,苏新七按下通话按钮,喊了声:“陈鲟。”
良久,无人应答。
苏新七想他这个时候可能还在外面,便也释然,她其实还?没想好和他说什么,今天爽约是她有错在先,单单道个歉未免太过敷衍,但哄人她又不?会,真真苦恼。
晚上洗完澡,苏新七抱着对讲机躺在床上,她又试着给陈鲟讲了几句话,最后也是石沉大海,毫无回?应。
苏新七想他这气?性也太大了,拿过手机正想给他拨个电话,转念一想道歉还?是当面说的好,否则显得没诚意,正好明天放假,她到时候主动去找他聊聊好了。
睡前,她又给李祉舟发了条信息,他没有回?复。
爱情和友情同?时受挫,苏新七两头落不到好,只觉郁闷,她不知道这算不?算青春的烦恼,此时只希望明天一早起来,一切恢复如常。
苏新七失眠了,颠来倒去直到半夜才勉强入睡,因为周日放假,她也没设闹钟,一觉直接睡到了九点钟,最后还是被窗外熟悉的引擎声惊醒的。
她一骨碌从床上下来,走到窗前拉开窗帘推开窗,一阵微暖的海风狭着咸湿的海味拂来,太阳已悬于半空,海面波光粼粼滑笏不定,往来渔船已经开始忙碌,天气大好。
苏新七听到机车的引擎声渐渐远去,她想了下,转身跑去盥洗室,快速洗漱完后她把睡衣换下,简单捯饬了下头发,拿上手机下楼。
“小七,起来了啊,锅里有粥,还?是热的。”苏母喊她。
“我?出门一趟,回?来再吃。”苏新七换好鞋,朝母亲挥挥手,头也不?回?地往外跑。
“这女孩子大了就是留不?住。”苏母喟叹道。
苏新七往灯塔方向走,没在老地方看到陈鲟和他的车,她不死心,继续往前走,总算在情人礁那看到了停在路边的机车,她走近看了眼,车钥匙被拔了,显然他就在附近,她四处瞧了瞧,最后把目光投向了礁石群。
她从小道走下去,踩着碎石攀上一块大礁石,举目四下搜寻了下,在礁尾那看到了一个颀长的身影,他身上就着一条泳裤,看样子是要下水。
“陈鲟。”苏新七喊了声。
她看他回?头看过来,冲他挥了挥手。
苏新七踩着一块又一块的小礁石朝他的方向走去,礁石长期被海水冲刷腐蚀,表面光滑不?好落脚,她走得小心,好不容易上了长礁,她加快步伐朝礁尾走去,还?没走近,就见他戴上泳镜,一头扎进了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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