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看了戚时一眼,嘴角顿时就垮得更低了。
“怎么了?”触到祝辞眠的模样,戚时罕见愣怔,“怎么忽然不开心了?”
“你骗我,”祝辞眠闷声道,“你来的时候肯定没有座位,是站票过来的…”
他刚刚看到了戚时手机上的日程提醒,是凌晨5点48分,从苏城开往南城的高铁。
上面清晰两个大字——站票。
连相对更晚的时间点都买不到座位了,那戚时来找自己的这班高铁,临时买票,又怎么可能还有座位?
戚时微愣一下,罕见没能立刻接上话来。
而他这个态度,恰恰成了一种默认。
“如果下次再有这样类似的情况,”祝辞眠又小声说,“你还是不要来找我了…”
戚时唇角倏然绷紧。
“为什么?”他低声问,“我来找你你不开心吗?”
“那当然不是,”祝辞眠立刻摇了摇头,慢吞吞认真道,“我当然很开心,超级开心的,但是…但是这样的话,戚戚哥哥你真的好辛苦。”
来回都是站票,单程就是两小时,加起来一个晚上就要站四小时。
中间还只能睡很短的时间。
这绝对是戚少爷长这么大以来,最辛苦的路途了。
毕竟他从小都是专车接送,高铁头等座,飞机头等舱过来的。
可听了祝辞眠的话,戚时绷着的唇角就又松了,还微微往上挑了挑。
“不辛苦,”戚时也认真道,“只要你开心就不辛苦。”
顿了顿,他又沉下语气补上一句:“如果不能来找你,那才叫做辛苦。”
这样称得上“舟车劳顿”的路途对于戚时而言确实什么都不算,他不但完全不觉得辛苦,反而乐在其中。
正相反,如果不能被祝辞眠选择,只能远远通过不切实际的网络看着祝辞眠对别人绽放笑脸,那才是真正的辛苦。但戚时这句话讲得太含蓄了,祝辞眠不太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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