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啊,才不会怪你呢。当时,小荔她恨自己没有能力,恨自己年纪小,没办法保护你。你的父母不顾你的意思,将你送走这么些年,孩子,这些年,你过得好吗?他们把你送哪里去了?”纪妈妈心疼地抱着我。
没想到,过去八年多,将近九年的时间,这中间,隔了那么长的光阴,纪妈妈居然还一直念着我。
“爸爸把我送到了挪威,高中结业后,我考上了英国剑桥大学,读完硕士才回来的。”我道。
“在国外,我的通讯一直被监视,没办法联系你们。”确实,当时爸爸害怕我偷偷联系纪荔,便一直吩咐人监视我的一切通讯记录。
“可怜的孩子啊。”纪妈妈擦了擦泪。
“你在国外,过得那样难。小荔在国内,也好不到哪去,她拼命学习,考上了北大,还没毕业就开始创业,不要命的挣钱,前几年累得住院,医生说要多观察一段时间,她不听,执意出院工作。我就急了,问她,你这是干什么?命不要了?”
“那时候,小荔对我说,妈妈,解兮然把我的命带走了,现在留下的是躯壳。”纪妈妈头发已依稀可见银丝,眼里闪着泪花。她拉着我的手,拍了拍,“小荔很爱你。然然,当初她把你带回家前,跪在我跟她爸爸面前,说自己是同性恋,喜欢的是女生。我和你纪叔叔不是思想封建的人,喜欢女喜欢男,孩子明确知道就好。过年的时候,她把你带了回来。我和她爸能看出来,小荔真的很喜欢你,恨不得把自己所有都给你。我当时就觉得,你跟纪荔在一块儿,也是一件好事。”
我心中,掀起一片片涟漪。
“然然,你脸色怎么这么差?去房间休息会儿吧,我去做饭,晚上叫小荔回来。”纪妈妈拍了拍我的肩。
我轻轻地抱了她一下,道:“谢谢你,阿姨。”
纪妈妈摸了摸我的脸,“客气啥,走吧,小荔的房间,我也是天天打扫的,被子前天刚晒过。”
躺在纪荔的床上,闻着属于她的气味,心中莫名安心。
纪妈妈探了探我的额头,“乖,睡吧。”
我轻轻嗯了一声,合上眼,沉沉睡去。
这是我这么多年来,睡得最长,最安稳的一觉。
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很黑了。
抻了抻腰,我想打开旁边的灯,却摸到什么东西,软软的,热乎乎的。
吓了一跳,还没碰到灯,手就被抓住。
我吓得心跳飞快,自己是做噩梦了?
“你来我家做什么?”冷幽幽地声音传来。
是纪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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