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实回答：“在员工宿舍。”
丰旭立刻打来语音电话，她犹豫了一下接通，“喂？”
那边古怪地沉默了，她耐不住又“喂”了一声，才听到少年略微沙哑的声音，“我以为你回地府了。”
无鸾哈哈干笑了两声，“可能还得留上一阵子。”
那边又是一阵沉默，似乎有什么话想要喷薄而出，却最终压抑了下来，再开口时声音已经恢复正常了，“你说的私事是有关湖心岛吗？”
她心里一跳，不得不佩服他的敏锐，于是模棱两可得答道，“对，有点麻烦所以耽搁了时间。”
“受伤了吗？”
“没有。”
“那就好，”电话那头的人叹了口气，“你不在这几天那只小鬼又来找过我，不知怎么被我的右眼吸了进去，之后右眼就失明了。左眼也在隐隐作痛，似乎随时要……”没等他说完，她开口打断：“你在宿舍吗？我马上来。”
少年勾起唇角：“好。”
总是放下的窗帘不知何时被拉开了，落地窗外夕阳透了进来，如血般撒在客厅内，与室内蓝白色的装潢产生奇异的碰撞，又出乎意料的和谐。倚靠在沙发上的少年闭着眼眸，眉头微微拧紧，似乎在压抑什么痛苦，连她走近也没有睁眼。
“丰旭，你还好吗？”
他闻言缓缓抬起眼睫，二人俱是一愣。
“你的脸……”丰旭失神地盯着她已经完好无缺的脸，只觉得心跳都漏了半拍——这种美，绝不属于人间。
应是转瞬即逝的灿烂，却被神偏爱永久地停留在她身上，简直让人移不开眼。
“隔着口罩也能看到吗……”
无鸾轻轻嘀咕了一句，然后俯身凑近他的脸，“别动，让我看看。”
少年的左瞳也变成了鲜亮的红色，恐怕是某种力量苏醒了。右眼的瞳孔中有一道黑色的影子，乍一看倒像是重瞳一般。
“你的左眼什么时候变色的？”
说话间她的气息萦绕，少年身体绷紧，十指深深陷入真皮沙发内才堪堪压抑住某种冲动。
“今天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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