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非竹非马(二) (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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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攥紧拳头,告诉自己不能哭,哭了就是输了。哭了就让他达到目的。

        他见我咬着牙梗着脖子坚决不低头,变本加厉欺负更厉害。

        若跟大人告状,训斥的定是我。离开季府后,我爹跟我道歉,季伯伯的官比我大,有一笔赈粮款要通过他拨下来,知道吗?我吼:那关我什么事!他说,你小的时候他见你一面,欢喜得很,就要配给他儿子做娃娃亲,咱再让他见一见。

        行,我不生气了,我都长残了,之前的事当然做不得数。

        大人的事就是这样,复杂,难懂,我就宽宏大量原谅他好了。

        我发现我爹是一个擅长很巧妙地说话不算数的人,他可以头天答应给县衙分赃,隔天就被家贼盗窃搞忘收好赃款。

        之后不管再怎么受欺负,再怎么被羞辱,为了不让父亲为难,我都没有告诉他。

        一次季府大宴宾客,城里有头有脸的人家都受邀前去。大人在酒席上相互巴结,阿谀奉承,小孩在旁边追逐玩闹,好不热闹。更小的孩子是这样,我们这样不大不小,处在懂事与非懂事的尴尬阶段间,学着大人模样,跪地而坐,以茶代酒,敬茶以谈。

        “我父亲前天去宫中面见圣上,”赵家公子吹嘘道,“圣上说他救灾有功,赏赐一把东虚昆仑尚方宝剑。那剑反射银光,削铁如泥,现在就在墙上挂着,爹说我弱冠之年就送给我。”“那有什么呀,”燕家二郎擦擦鼻涕,“我爹去岁出使关外,去了一趟西域,给我带回来好多新奇物什,其中一把紫月砂壶,口如针尖,底如盆口,盛进去的水永远装不满!”

        “嗐,你们都算什么,”龙将军的儿子道,“我爹打了胜仗,从敌人那儿缴获装满金沙的流金河带,龙颜大悦,在皇宫设宴摆了三天三夜,随便吃随便玩,御赐天冥九龙锁,父亲随手给了我,说是小孩子玩的玩意儿……”

        “啧啧,还是将军厉害……”

        “那是,龙将军的名号谁不知道啊,战功赫赫,护国大功臣!”

        将军之子一脸得意神色,“出生那天我母亲做胎梦,梦见一个神仙跟他说,你是贬落凡间的斗战胜佛,你儿子是天蓬元帅……”

        我很没修养地笑出声。

        这才被他们注意到一个其貌不扬,不对,奇丑无比的我在旁边偷听。

        “喂,丑八怪,你不去那边和女生一起绣花你在这里做什么?”

        “是不是你太丑了她们都不要你啊哈哈!”

        ……

        不出意外地扭打在一块儿。

        一般来说,占尽下风暗吃明亏的事我不干,譬如他们人数之多,敌众我寡。但我那日就是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非得揍几个王八蛋解气。

        回去奶娘看到我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心疼得要命,悬泪欲泣。而我爹见到我第一句话便是:面具有没有事?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马上要掉下来,我委屈,我委屈啊。面具的重要性都超过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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