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初见隽永 (2 / 6)

+A -A

        这两人既没牵手也没交谈,更没多余的肢体接触,女方看起来还多有回避,没有任何眼神交流。我看来看去除了陌生赶路人也没看出别的来,就说:“避雨的人?”

        “非也,这两人关系绝对非同小可。”他做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你看那女子的身体角度,明显是偏向男子的,而男子这边姿势也呈左脚放松,右脚承力的状态,这说明什么,说明他极为控制了但身体还是不由自主靠近女子的。”

        宁诸有些时候就是会让人以“好厉害,但是好没用”的叹服眼神看他。

        “再考你一个,假如你是男子,这时候你该怎么做?”

        我认真地思索了半刻钟:“先安抚女子,告诉她在此地等待,我冒雨跑去买一把伞,或者回家取一把来接她。”

        宁诸以手捂脸,一副无药可救的神情。

        原先我对自己的答案很有自信,直到扭头看到窗外那男子将自己的氅衣脱下来,罩在女子头顶身上,在女子羞赧的点头后,把她护在怀里,两人一起往马车处走去。唔。

        中途店小二来上了几道菜,顺便问要不要将冷掉的酒重新温一温。我们说不必了,小二讲:”客官,酒还是温着喝的好,这里面是有讲究的。”问什么讲究,他把手掌放在嘴旁神神秘秘压低声音,“男人若经常喝冰的酒啊——”

        “——易不举。”

        说完飞也似地逃掉,我俩皆是虎躯一震。

        “刚说到哪儿了?”宁诸回过神来,捡起先前的话头接着讲,“我父亲没有在此等事务上区别对待,但总免不了有人要在背后非议他。就拿田亩制改革这件事来说,无论是屯田制、占田制、均田制都各有其长,各有所短。父亲上书表论屯田占田的弊端,偏偏有人站出来反对,认为他是以权谋私。但我父亲都没占用过赋税佃农的一亩地……”

        前朝实行占田课田制和户调制,但这些制度对上位者的利益保护太过严重,不可避免走向衰落。现今谋求新的变革之法,着力于减轻劳役赋税,官吏腐败,土地兼并等问题,但上书变法的老臣在朝中寥寥无几,孤立无援,还不断遭到利益牵扯其中的重臣的阻挠。

        “你是说,无论均田新制、三长制、还是新租调制都不会得到认可,只因为他们认为宁家在赋田这一制度上话语权太大,干涉过多?”

        “我父亲虽在户部有一席之地,但他做事总想妥帖,不免瞻前顾后,左右受限,手脚被绊住地居多。若真想推行变法,朝堂上没有过半支持绝无可能,大部分人倾向于维护旧制,他们坐享其成受利于此那么多年,不好说改就改,除开一人。”

        “除开一人?”

        “对,尹辗。正是他才使事情有进展的可能。”

        我一时不敢相信,尹辗?

        “他不同样也是权贵,为何会站在你父亲这边?”

        “上位者的心思不可揣摩,难以预料,问起家父他也讳莫如深,这里头水深得很。兴许牵扯邺平王那边,他镇守圳南单独实行军屯,使得土地不断被官吏、将领蚕食,佃农也遭分割,有些人早就看不惯,想方设法治治他呢!”

        是否为了对付邺平王不好说,但若动作太大,难免扯筋动骨,引得诸多重臣纷纷向上谏言,中书监上奏弹劾折子,势必触碰到圣上逆鳞,有蔑视君威之嫌。说到底,关乎此项改革生死存亡,拿捏其命脉的,只有尹辗一人。他若坚定推行变法,谁也阻止不了事件进程。

        可这对他的好处是什么?难不成也不止是阿谀奉承、媚上欺下的佞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推荐本书
隐殊 第十五章初见隽永 (2 / 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