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幼主景王与其母林太妃到达洛阳。洛阳城外,顾将军率洛城知府等全体官员士绅跪迎。古老的城郭上彩旗飘展,从城门到行辕的三十里路全部以青丝为屏障。把皇室和洛阳的老百姓隔绝开来。这是知府的意见,顾远之什么也不说,但是对于此种炫耀皇权的奢华并不愉快。
谭香和司空濯混在人群里凑热闹,皇家的辕车华丽夺目,车篷宽大柔软,金黄刺目的颜色上绣满腾云飞龙,四周垂下金线流苏,隐约能瞧见车内王者仪范。
浩浩荡荡的车队缓慢向行辕行进,为了迎接幼主驾临,全城都点缀了精巧的宫灯。远处的高塔下,一路大红灯笼映水排开。恍惚中,人间美态都化成水中的细碎光影。
谭香眼中既是兴奋又是羡慕,司空濯看出她的心思,悄悄问她:“想不想去皇帝行宫里见识见识?”
谭香有点惊讶,眸光流转:“行吗?”
司空濯诡异地笑:“有我帮忙,怎么会不行?”
不一会,两人就一副侍卫装扮,出现在白马寺旁的皇室行宫外。
两人并排行走,一本正经地站在辕门入口处,另两个穿着与他们相同的守门侍卫上前盘查:“哪个队的?”
“右卫军第三队的,奉命进宫整编进禁卫军,保护景小王爷。”司空濯回答得滴水不漏。
“腰牌拿出来。”
司空濯不慌不忙从腰带中掏出一面令牌,上面刻着名字。又用胳膊肘撞谭香,谭香赶忙也跟着做。
“原来是杨虎和魏进啊,一段日子没见,长得哥们都认不出了。”守门侍卫忽然卸下冷漠的表情,热络起来,倒把司空濯和谭香吓了一大跳。
“呵呵,常在宫里走动的,自然养白了。”司空濯没边没际的胡扯。
“不妨碍兄弟你办公事了,以后有时间哥几个再聚一起喝酒。”守门的侍卫拍着谭香的肩膀,目送两人进入行宫。谭香被他拍得浑身细胞都紧张起来,直到走了好一段路,四处都没人了,才拍着胸脯喘气。
司空濯也摸着后脑勺埋怨:“随便拐了两个兵放倒,没想到还是和那守门的认识。还好我应变得快。”
谭香忍不住发笑:“是,是,司空大哥好厉害。这么快就混进来了。”
司空濯弹她的额头,指着她腰上令牌认真地说:“记住,你现在叫魏进了。我是杨虎。”
“是,杨大哥。”两人闹了一会,又继续正经地在宫里行走。
走到一处离城墙很近的偏僻之地,这里遍植翠竹,杂间以兰花萱草,芳香沁入心脾。谭香禁不住放慢了脚步,时值日暮,斜阳深深,独照竹影婆娑。这么幽静雅致的地方,会是何人居住呢?
谭香轻轻阖上眼眸,伸着鼻子微微去嗅空气中的味道,然后问司空濯:“司空大哥,你有没有闻到一股奇异的幽香?”
司空濯撇着嘴巴摇头:“怎么,你这小尖鼻子,嗅到什么特别的吗?”
“不清楚,香味很淡,还不能确定,”谭香歪着脑袋又想了想,“可能是……月下欢。”
司空濯白净的脸上唰的就红了,月下欢……可是做春X药的香料!
谭香不知,还在往前走着,司空濯忽然上前拉住她:“咱们……还是到别处逛逛去吧。”谭香不解地回头,刚想问为什么,不远处忽然传来细微的申银。那声音出自女子,像是极为痛苦地压抑无助,又像无法抒解的欢愉,破碎的吟哦,一声接着一声,绵绵地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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