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和平时有什么不同之处吗?”
夏冉猜测他想问的是汪有亮有没有出现身体或者情绪上不对劲的地方。
当时天桥光线昏暗,汪有亮又顶着万年不变的煤炭脸,看谁都不顺眼的语气也惺忪平常,实在让人无法窥探出赵茗所说的“异常之处”,夏冉摇头,“还是那副老样子,只是对我的态度好了些,我给他酒,他也没像以前那样扔到一边。”
“为什么要给他酒?”
这个问题是赵茗自己要问的。
“他身上酒气一直很重,我就想当然地以为他喜欢喝酒。”
赵茗狐疑,她这算单纯的宰相肚子能撑船,还是想拿几瓶酒收买汪有亮让他别再来书店门口闹事,又或者用酒达成某些目的?
没想通,手机又响了一声,这回他直接拿起看。
在他专注屏幕的时候,夏冉侧目往窗外扫了眼,她离靳司让坐的地方不远,只是隔着一面玻璃墙,两头的声音都听不见。
他的头发比起八年前看不出什么变化,发色不是纯黑,在日光里,有点像烤焦的栗子,侧脸轮廓线条锋利不少,就算是坐立姿势,那背也还是挺的,衬衫面料柔软纯顺,裹住他宽阔平直的肩。
点烟的动作娴熟,吐烟时眼睛会微微眯起,烟雾将他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慵懒倦怠感从身体里一并带了出来。
夏冉赶在赵茗放下手机前,收回视线,片刻抬起手指向窗外的人,“赵警官,你这同事为什么不亲自来问?”
被戳穿的赧然并未出现在赵茗脸上,他笑笑,“靳法医生性腼腆,不擅长和活人打交道。”
夏冉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那我要是死在桐楼,到时候我的尸体也是他来解剖?”
挺莫名其妙又让人猝不及防的一句话,赵茗这会是真愣住了。
夏冉咬了下吸管,改口:“我开玩笑的。”
赵茗第一次被人的玩笑话堵得哑口无言,“这种玩笑可开不得。”
手机连着震了两下,赵茗一条条看下来,回归正题:“书店营业期间夏小姐每晚都是十一点离开的?”
“一周里有三到四天会住在书店。”
夏冉指了指二楼拐角处的木门,“那间就是休息室。”
她眼角眉梢挂着浅淡的笑意,从头至尾答得滴水不漏,态度也坦荡得完全看不出有撒谎或隐瞒重要信息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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