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括缓和了一下脸色,摇头道:“不是,我头有点儿疼。”
“不会是昨晚上着凉感冒了吧?要不你先回去休息一下?”施洋提议道。
陈括摇头,不用了。挺一挺就好了。
施洋点点头就没在继续问他,陈括平时确实是很少打针吃药的,有个头疼脑热蒙头睡一觉也就好了。
几个人说着话,跟着其他看热闹的村民一起走到了孙二他们家,远远就看见那边已经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不少人。
孙二家的房子是土坯房,有些破败,满是泥土的院子当中坐在一个中年妇女,正在捶胸顿足的哭闹,一边哭嘴里一边叫骂:“死鬼呦!你两腿一蹬啥都不管了,你让我们娘俩咋活啊?这日子可没法过了!”
院子的井台旁横躺在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露出一双破旧的布鞋,地上还有些浸湿的水痕。看热闹的村民们指指点点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村长比他们先到一步,分开人群往里走,孙二正蹲在他妈身旁跟着抹眼泪,孙老歪的婆娘谁也不看,满地打滚的哭,谁劝也不好使。村长脸色青黑,走了过去掀开白布一看,吓了一跳,孙老歪的脸涨得好像发面馒头,足有原来两个大,五官都已经挤压的变形了。
孙家的两个人只顾着哭嚎,村长问了两声俩人就跟没听着似的,一声赛一声的哭,好像比赛。村长没办法就问一个站在最前面的村民,“到底是怎么回事?孙老歪怎么死的?”
那人看了一眼正在撒泼的孙老歪的婆娘压低声音道:“说是喝多了酒跌倒井台里淹死的。”
村里人用的都是老式的压力水井,一般人家都习惯在水井旁砌一个浅浅的水池,用来蓄水浇园子,洗衣服什么的。孙老歪家的井台和村里大多数都一样,一米见方的水泥池子,最多一尺深,无论如何也是淹不死人的。可孙老歪倒霉,他喝多了走到井台边的时候脚下一滑就摔倒水池子里了,还是脸朝下,这可不就坏菜了吗?直接给淹死了,连声都没发出一句来!
真是倒了血霉了!
郝多鱼他们也是头一次见到这种死法,喝多了掉河里淹死的新闻看过不少,但是淹死在水池子里的真不多。
那得喝成什么样啊?倒下就起不来了?
村长问完了事情原委也是摇头叹息,跟孙二说道:“别哭了,赶紧给你爹置办后事吧!”
孙二眼珠子叽里咕噜一阵乱转,抹了一把眼泪道:“村长你说的轻巧,俺家哪有那个钱?”
村长……
村长被噎的一口气不上不下的,敢情你家没钱是我的错啊?
“那你的意思是你爹的事就不办了呗?”村长语气不怎么好。
孙老歪的婆娘听到这话,哭声立刻拔高一个度,大腿拍的啪啪响,“你这死鬼啊!死了干净啊!谁来管我们娘俩啊!造孽啊!啊啊啊~”
村长气的翻了个白眼,“行了,行了,棺材大伙出钱给你买了,跟紧把你爹抬进去换身干净衣服。”
孙二一听村长说给买棺材,立刻就一轱辘的爬了起来,伸出脏兮兮的手掌,嘿嘿笑道:“要不,钱给我,我去买就行,哪能劳烦您呢!”
村长狠狠剜了他一眼,“别废话,赶紧该干啥干啥!”
村长也是没招,他要是不管,孙家这帮人就能让孙老歪烂在家里,这大热天的别再闹出尸瘟来!
大伙这么一想也是,知道这一家子都是无赖,摊上这么个邻居也是没招,于是纷纷凑钱,你一百,他五十的,孙二在一旁看的眼馋,但是眼睁睁的看着钱都被交到村长手里,也不敢上前去讨要。只得舔着脸求人帮忙把他爹抬到堂屋里去,准备停灵。
孙二家是一穷二白,棺材没买回来之前就随便找了块门板充当灵床,找了个破了洞的铁盆当作聚宝盆,孙老歪的婆娘也不在大日头底下哭嚎了,被儿子拉到堂屋跪坐在聚宝盆跟前边烧纸边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