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同意放弃治疗书是郁温礼签的。
管是郁家大伯拔的。
当时争论不休,谁都不愿意对方去承受这些,争着抢着要自己去。
最后还是大伯含泪说:“当年,我的出生证明是爸亲手写的,现在,爸要去另一个世界,就我让我亲手推开那道门吧。”
大伯在帝都新区当了多年区长,是出了名的硬石头。
流血比流泪多。
但今天,他几乎流了大半辈子的泪。
尤其是拔管的时候,感受到父亲慢慢变暖的手,他哭的像个孩子。
没人知道他那时候在想什么。
也许是,父亲牵着他的手,慢慢走过田埂的画面。
也许是,父亲抱着哭闹不休的他,无奈轻哄的模样。
也许是,上大学前,父亲拍着他的手背,让他不要担心钱的场景。
总之,无论是什么,以后都不会再有了。
病房里几乎都是哭声,郁爷爷却久违地笑了起来。
与平日里的笑不同。
那是一种发自真心的笑。
很愉悦。
没有病痛。
医生眼眸微沉地跟郁温礼说:“郁老已经开始散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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