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萤渴极了,没沾到水还不觉得,第一口抿到嘴里,便咕咚咕咚地吞咽。
“慢点儿喝,不急这一时。”
二姨太给流萤顺着背,再碎碎念道,“你要是不放心我的人,赶明儿买个顺眼的丫头自己带,自己养的终归是顺手,回头房里再备上几个婆子小厮,保准连个老鼠都钻不进来。”
流萤心下一暖,二姨太当真是为着她好,往日里对她顶多算是过得去,井水不犯河水,远不如今日热络。
她润了嗓子,声音也正常了许多,“方才…流萤谢过二姨太救命之恩。”
流萤支起身子就要磕头,二姨太又拦住了她。
“别别,你躺着别动。”
流萤躺回去,二姨太才在她身边坐下。
“我进去的时候,你眼睛翻了白,眼瞅着就咽气了,刚好有个砚台,我抄起来就将她砸蒙了,你别说,这人皮糙肉厚,现下该吃吃该喝喝,啥事儿没有。”
流萤一听才想起来追问,“那常妈妈呢?”
“死了。”
二姨太凑近了小声说道,“那婆子心狠手黑,见你独自在家起了歹意,幸好常妈妈发现,可惜你们两个都不是她的敌手。”
流萤忙摆着手解释,“不是这样的,是大…”
“嘘。”二姨太竖起手指贴在流萤的唇上。
“你记着,就是这样,常妈妈和大太太都是对你好的,就是那婆子起了歹心,谋财害命。”
流萤双眼圆睁,不可置信地看着二姨太,好一会儿才眨眨眼点了点头。
若是如实交代,那她与二少爷的事便露了出来,二姨太这样讲,显然是想保自己,而大太太也不会这样傻,将自己儿子推出去。
“可是、可是那婆子会认吗?”
二姨太刚张嘴,就听迎春在门口大声说道,“哎呀老爷来了,大太太…您也过来了。”
话音刚落,就见老爷拄着拐,大太太扶着他进屋,一个眼生的年轻丫头跟在他们身后,她随垂着头,也能瞧出双眼肿得像铃铛。
下人将主位的椅子搬过来,放在离床不远不近的位置,韩老爷颤巍巍坐下,大太太这回没了座位,在一旁站着。
流萤要起身,老爷摆了摆手,示意她不必下床,迎春拿了靠枕,流萤便歪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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