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换闷头想了半天,低声道,“我只是不想太没用。”
覃婶笑呵呵,伸过头去,悄声道,“谁说的?霍家的香火可得要靠四姑娘。”
苏换怔了一下,闹个大红脸,扭着衣角说不出话。
生孩子?好像霍安对这件事并不迫切,她自己就更不迫切了,每当一想到生孩子,她就忍不住想起那王氏颤巍巍的冬瓜大肚子,还有那一夜惨绝人寰的痛叫声。
于是她忍不住说,“覃婶,我见过别人生孩子,好痛的,搞不好就没命了。”
覃婶轻轻拍她手背一下,略微有些嗔怪,“呸呸呸,童言无忌。四姑娘怎说这样的话,哪个女人不得过生孩子这一关,生头一个要苦些,多生两个习惯习惯就好了。”
啊啊啊,还要多生两个,好崩溃啊。
苏换托着腮不说话,看起来闷闷不乐。
覃婶赶紧又笑了笑,拍拍她的手背,“四姑娘不必忧心,孩子也是一种缘分,该来时自然会来。有了孩子,男人的心思就更紧着家里了。”
苏换有气无力地点点头。『言情首发』好吧,就看缘分吧,要实在怀起了,她也只有生,不然怎么办,难道让霍家绝后呐?还有,她一直不生孩子,霍安嫌弃她怎么办?纳小妾怎么办?
不行,霍安绝对不能分给别人!
于是苏姑娘振作起来,决定回房洗个澡,香喷喷地等霍安。霍安要外出那么久,不能让外面花花世界,扰花了他的心,她得让自己在他心目中独树一帜。
覃婶不知道她这番内心重建,只见她哼着小歌去舀热水,又精神焕发起来,不由得笑了笑。这姑娘性子蛮好,就不会哀怨个没完别扭个不停,嘴甜又勤快,活泼又欢乐。
正忙着,蛐蛐跑进来,兴冲冲道,“四姐姐,襄哥说我要练好那套新拳法,他这次走马回来,送我一匹纯血野马驹。”
苏换笑眯眯,“哦恭喜你呐,蛐蛐少爷。”
蛐蛐抹一把汗,对覃婶说,“覃婶,襄哥说待会儿回房要洗澡,让你先给他调好洗澡水。”
覃婶哎了一声,起身来在围裙上抹抹手,去兑水。
蛐蛐笑嘻嘻地继续八卦,“我刚才还听了好多有趣的见闻。四姐姐你不晓得,胡人住的地方,和咱们保宁可大不一样,大片大片的草原,大片大片的荒漠,也有高山,高山顶上的雪长年不化,可山脚又热得死蝎子。那里有种草叫红棘,一堆一堆像火一样,一年半载不降雨,它都能活,听说在沙漠里迷路的人,可以挖它的根来挤水喝,虽然苦,但没有毒,能救命的。哦对对对,还有草原上的小姑娘,又奔放又漂亮,葱子那么高就会骑马赶羊了……”
苏换舀热水的手顿住。
蛐蛐继续沉浸在自己的美丽幻想中,自言自语道,“我明年十五了,就可以跟着马队去走马了,说不定能拐一个又漂亮又会骑马的小姑娘回来当媳妇,啊哈哈,好激动啊。四姐姐,你怎么看?”
苏换转过身来,郑重地看蛐蛐,“那里的小姑娘又奔放又漂亮,谁说的?”
蛐蛐愣了一下,“襄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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