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换捧着凉茶的手都在抖,还敬茶呐?演戏演全套啊?
可事已至此还能怎么办,那永荣蹲在一旁,满面哀切地看着她,那永荣阿婆躺在床上,满面喜悦地看着她,以致于让死灰的面目,也多了一丝光彩。
这忍不住让苏换想起一个词,回光返照。
于是她狠狠心,捧了茶,颤巍巍地将茶递给了永荣阿婆,“阿婆,您用茶。”
永荣急忙扶起他阿婆,接过苏换手里的茶,喂到阿婆唇边。
阿婆笑了笑,嘴皮蠕动一下,只沾了一点点茶水,便缓缓合上了眼,一只枯手耷落在床边,吓得苏换一跳,跳起来后退两步,躲了覃婶背后去,结结巴巴道,“怎……怎么……我做得不对?”
永荣阿婆,终究是走了,面目十分安详。
苏换走出这屋子时,深深吸了一口气,白晃晃的日头照得她头晕,刚才似梦一样,她站在门边,看见不少人从院门外疾步走进来,蛐蛐在喊,“阿婆走了。”
所有人似乎都忙起来。
覃婶不见了踪影,蛐蛐也不见了踪影,苏换在这一派忙乱中,只觉得个个面目陌生,她往后站了站,立在屋檐下有些手足无措,生怕有半丝做得不对,落了人话柄,让大家往后嘲笑霍安,于是只好规规矩矩站在一旁,盯着自己的鞋尖尖。
许是因为有准备,小院里很快设起了灵堂,柏树枝撑起的灵堂架子上,挂了一匹一匹的宽白布,搭成拱形的通道,从门外一直延伸到院里,在这闷热的七月天里,显得白惨惨死沉沉。
也不知站了多久,两腿都发麻了,终于蛐蛐满头大汗地跑过来,“四姐姐,我先送你回去吧。按我们家乡的风俗,是得守灵三日三夜的,这几日我都留在这里陪永荣哥。”
苏换抬头道,“覃婶呢?”
蛐蛐说,“哦,她带着几个婶子,正帮阿婆换寿衣。”
他四处瞅了瞅,低声说,“四姐姐,你别担心,知道的就我和覃婶,覃婶是懂规矩知深浅的,嘴也严实,我也是经得住考验的,所以你放心。再说,又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你是个讲义气的人。”
苏换纠结道,“你你你去忙吧,我自己回去。这里离家不算远,过两条大街就到了,我认得路,白日里大街上那么多人,不碍事的。”
蛐蛐正犹豫,忽然有人大喊,“蛐蛐,蛐蛐,快来搭个手。”
苏换赶紧道,“你去你去,我先回去了,没事儿。”
蛐蛐想了想,也觉得青天白日不会出什么事,于是抽出一串铜钥匙递给苏换,“四姐姐,你当心。”
苏换点点头,接过铜钥匙,转身便走。
走在大街上,她也很自觉,没有东张西望,一心往家里走。这里对她来说,还人生地不熟,霍安又不在身边,她得低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