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夫君他眼盲 第15节 (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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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气已经冷下,他穿着厚厚的冬衣,经过施率一事之后又心情舒畅,近日来长胖了不少,看着愈发可爱。

        沈临川苍白的指尖握着笔身,写下明日要教的句子,闻言,问道:“施诚送我便好。”

        他身上穿着施诚前两日请人做的灰色长袄,这个颜色虽看着寒酸,却是施诚说最耐脏的颜色,毕竟沈临川每日与笔墨打交道,稍有不慎便将墨渍沾到身上,他又眼盲,清洗不便,不如穿的磕碜些,也好过将衣裳作废。

        可衣裳磕碜,人却依旧是那霁月清风的模样,施恪觉得沈夫子无论穿什么都能穿出一种气度来,比那些每日穿金戴银之人不晓得好看多少。

        见他不应,施恪只能说道:“明日哥哥要与林表兄在院子里喝酒,我闻不得酒气,不想那么早回去,想去您那儿待一会儿。”

        他嘟囔道:“我与哥哥的院子紧挨着,实在是没有办法躲过去,又不想去母亲那儿,只能来烦沈夫子了。”

        沈临川闻言,将手中笔杆放下,接过他递来的湿帕擦了手,才说道:“我每日约莫戌时才归家,如今夜里寒冷难行,你送我,我却要忧心你摔着。”

        “再者,你年虽小,届时独自返回,我亦是不放心。”

        “我之前也送过您,您放心吧,”施恪拉着他的衣袖,央求道:“您住的地方与后门也不过一刻钟的距离,您就应了我吧。”

        沈临川将他扶住,摸了摸他的头,好似无奈,“那便如此吧,待到明日我为你们批改完作业,你再来,记得多加衣裳,以免冻着。”

        得到应允,施恪忍不住抱住他的腰抱了好一会儿,才高高兴兴的回去了。听着他远去的步子,沈临川笑了笑,继续整理明日上课要用的事物。

        次日,卯时方过。

        今日天阴沉的厉害,施玉儿站在院中透气,她裹着厚厚的披风,柔软的兔毛轻拂在她的面颊之上,愈发显得面容娇媚。

        冬日的风清且凉,她原捧着的一杯热茶不过一会儿便已经温下,她浅饮一口之后便又望着半空中细碎的黑影发呆。

        忽然间,她的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施玉儿转头望过去,便见施珉揣着恭敬且谦顺的笑走近,见她望来,忙说道:“玉儿堂姐,外头风凉,你在外坐着作甚?”

        施玉儿还记得此人那日对她言之凿凿的指控,如今又换上这么一副嘴脸,实在是令人捉摸不透,于是便淡声答道:“屋里闷热,出来透透气罢。”

        “哦的确是要透气,不然总捂着不好,”施珉走到她的旁边,也从桌上斟出一杯茶来,他似乎有话要说,却在等着一个时机开口,于是又说道:“堂姐今年可是二八之年?”

        “对,”施玉儿微微垂下眸子,“长堂弟你一岁。”

        她细白的手指不自觉的攥紧手中的瓷杯,不去看身侧人,目光落在茶水面轻微晃动的纹路之上,看褐色的茶叶沉浮后又跌落杯底。

        施珉端详着她的侧脸,不自觉点头,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后便将此行的目的说了出来,“玉儿堂姐,我今夜戌时在院中设宴,请堂姐吃茶,还望堂姐不要因从前的事情与弟弟置气。”

        “弟弟这段时日每每想起从前对堂姐的误解,夜里便辗转难眠,心里难过,”他叹出一口气来,“我们都是亲戚,血浓于水,若是有什么误解,还是说开更好,对么?”

        血浓于水?

        施玉儿有些诧异的望他一眼,他们是开了三服的亲戚,哪里来的血浓于水一说,且府上人都是喊她玉儿小姐,也没将她当做本家小姐看,此时说这话,实在是令人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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