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盼回答一句“嗯”后,便艰难的从吊篮上跳下来。
或许是一动不动太久了,两只脚早已经麻木。当跳到地上的那一瞬,就好像着陆在一块布满钢针的铁板上,那钢针无形硬生生的刺入脚底板,酸痛难熬。
盼盼咬着牙多走了几步,想要慢慢适应这种像是双腿被截肢后的无力酸痛感。可是每走一步,就像小美人鱼走在尖刀上一般,无助却又无可奈何。
过了好久,这种难熬的感觉才消失了。盼盼深吸一口气,揩尽额上冷汗后,立刻恢复到之前嚣张跋扈的小霸王样子,吊儿郎当的半挂着背上书包就往楼下冲。
家里的保姆阿姨王姨照常的准备好早餐放在长长的餐桌上。餐桌一角处,大哥正优雅的抹着面包,等着盼盼。欠揍的小哥此时也安安静静的坐在他的“餐桌专座”上,小心的喝着白粥。
这一天,和以往的每天都一样。又好像和以往的每一天都不一样。
盼盼顺势的拉开椅子坐在大哥边上,两只手既不动筷子,也不动刀叉,就这样乖乖等着。
每天早上,尽管大哥再忙,都会给盼盼的吐司抹上果酱,然后将温热的纯牛奶递给盼盼。
其实,这项任务之前都是由二哥辛潺负责的,只是他上了电影学院后拍戏很忙,不经常回家,这个任务就光荣的交给了大哥。
有时候大哥公司忙,便交给了大闲人一个的辛澈。虽然小哥一脸嫌弃,但仍然兢兢业业的干好事情。
辛盼盼一脸满足的喝完牛奶,吃了两块土司面包后便准备搭大哥的车去学校了。心情莫名好的她破天荒的临走前和小哥打了个招呼,“小哥,我走了!”
小哥刚把一大勺白粥放嘴里,听到这句话后便猛地喷了出来,然后扭过头用一副看傻子般的眼神上下打量像是得了场大病的妹妹。又嫌弃的摆了几下脑袋,满脸无语。
盼盼满不在乎的转身,挽过大哥的手,开心的边走边跳。
这开心感持续了很久,从清晨到正午。只是这正午就像一个先增后减的二次函数拐点,过了正午,开心值慢慢减少,期待值也逐渐减少,随之而来的是满满的失望。
这一天,盼盼出神的看着窗外,看着日出,又看着日落。时不时有几只小鸟落在窗边,传来几声刺耳的鸟鸣。
高二每天有八节课,这八节课从第一节的英语到最后一节的化学,黑板上的字就跟外星语似的,一个字都没有入盼盼的耳。
因为是调课,所以今天是不上晚自习的。
盼盼也不知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就这样傻傻的跑到学校大门口等着,来来往往的车辆鸣笛声不绝于耳,有时传来了三三两两的学生嬉闹声音。盼盼先是僵硬笔直的站着,然后又无聊的在校门口前踱步。
等了好久,盼盼了心也像是慢慢坠入谷底了一般,冰冷深沉。满肚子里的怒气也没地方撒,盼盼只得撅着个嘴,将愤怒完全的放脸上展示。手臂轻垂在身体两侧,细长的手指紧紧的攥着,骨节也时不时攥出清脆的响声了。
“小孩,不好意思,我突然有事”,这话虽是道歉的词,却没有一点懊悔的语气,蓝晚弋的脸色也平静的像是一个一汪深水。
盼盼越想越气,伸出自己攥紧了的拳头,二话不说,就这样狠狠的朝蓝晚弋小腹砸了一拳。然后紧紧的咬着唇,沉沉的低着头后,小跑快速离开了。
拳头撞击在蓝晚弋小腹的瞬间,盼盼似乎都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仅仅几秒的肌肤间的碰撞,盼盼就感受到了他少见的清瘦身体,心里瞬间升起一丝愧疚感。
盼盼刚走还没几米,自己的书包就被身后的蓝晚弋拎住了。自己也是进退不得,迫不得已的停下了前行的脚步。
空气里弥漫着尴尬与沉默。偶尔的嘶哑的车鸣笛声更显得突兀,盼盼都可以闻到蓝晚弋身上淡淡的栀子香也越来越浓重,整个鼻腔、胸腔都充盈着这醉人的香味。
好一会儿,蓝晚弋擦着盼盼的右臂转过身,微微弓着腰用深邃的蓝眸轻轻的凝视着盼盼,这次语气有点愧疚的说:“小孩,现在去还来得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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