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州多山多水,自古便是著名的山城、雾都。
此时正值暮春时节,阴雨霏霏,冰冷的雨线在浓雾中穿行,又颇增肃杀之气。
像是下饺子一样,嘉陵江畔满是各式船只,无数江湖人士如今全都聚集在渝州城内,等待群雄大会召开。
在渝州,势力最大的便是袍哥会,敖三爷是当今袍哥首领,神武技巧登峰造极,同样是武林盟主。
距离约定的群雄大会召开日还有不到七天,这几日前来敖家拜访的宾客络绎不绝,门槛换了数次。
各方势力皆有,都怀鬼胎。
敖府,会客厅内。
身穿短打、体形干瘪的老者端着一支烟杆,坐在猛虎下山的屏风前,虽其貌不扬,却浑身透着一股威势。
一名面白无须的青年男子身穿滚着金线的黑色锦袍,跷着二郎腿,端着青花盖碗,吹着茶气。
男子微笑道:“这白茶果然还是渝州的最好,香而不腻,嗅之竟有淡淡女儿红的甘醇,真乃茶中极品。”
老者微微一笑,“曹公公,就不要跟老夫打哑谜了,阁下驾临寒舍,有何指教?”
男子放下茶盏,整了整泛起褶皱的衣摆,平静道:“敖三爷,这次你弄得场面挺大。”
敖三爷满脸淡然,“锦衣卫跟东西两厂的人都到了,小老儿还能在诸位的眼皮子底下翻了天不成?况且,这次群雄大会的本意,是商讨如何救国救民,我等问心无愧。”
曹公公赶忙附和,“那是,否则陛下也不会如此信任三爷,让您一领江湖便是三十年。您应该也清楚,陛下虽然是长生之体,但三十年的工夫,内阁的首辅都不知道换了几茬了。”
敖三爷不置可否,吧嗒吧嗒嘬口烟,“陛下的恩情天下百姓都记得。”
“像敖三爷这样体谅陛下的人不多了。”曹公公感叹道:“你说,陛下免除了百姓的田赋,这是多大的好事?每年自家省下的粮食能救多少人?不就是让他们每年推个把人进井吗?这群人就要谋逆!张献忠、李自成之流着实可恨,幸好这渝州城自古便易守难攻,若没内力帮衬,他们是断然进不来的。否则若让他们站了朝天门,顺流而下,岂不是要直捣黄龙了?”
敖三爷在江湖混迹多年是何等人精,知道这曹公公是在点自己呢,也不正面回答,而是反问:“阁下是说,贼军会趁乱破坏群雄大会?”
“极有可能,所以三爷要多加提防。不过……”曹公公话锋一转,表情变得极为凝重,“这些义军倒成不了太大气候,最该提防的,是最近在江湖上崛起的那几大门派。”
听到这里,敖三爷也来了兴趣,“当今江湖各门派在武林中站稳脚跟,哪个不是用了千百年的时间去打拼。可最近冒出头的这些人物,几乎是在一夜之间便开山立宗,哪一派都聚集了不下千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
“他们的来头可大了!”曹公公突然拔高声调,眼眶撑得极大,“这涉及皇家机密,全天下也只有陛下一人知道,本公公也是有幸得知。敖三爷是自己人,这些话告诉你也无妨。”
敖三爷正想拒绝,但曹公公已经自言自语讲了起来。
“根据皇家秘史记载,在三千年前天地人三界降临了无数神人。这些神人当时可将三界弄了个翻天覆地,不久前陛下夜观天象,发现这些神人竟然又降世了。相比于反军来说,这些人更加危险。陛下料定,他们定会来破坏这次大会。所以,三爷,您要想办法为陛下分忧啊。”
敖三爷颔首道:“这个不用公公费心,这些门派横空出世,几天时间便把江湖弄了个底朝天,不知有多少武林好手死在他们的手中,这个仇是必须报的。”
“三爷这么想,那本公公便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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