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羡鱼便不再叨扰他,退出了配房,独自顺着来时的路,往自己的寝殿里走。
一路上,丹桂飘香,夜风清凉。
李羡鱼有些入神地想着白日的事。
每一桩,每一件,都是这样的惊心动魄,是她往日里在宫里从未见过,甚至连想,都从未想到的。
但是其中,最奇特的一件事,还是她竟然真的从宫外带了个陌生少年回来。
现在就住在身后的配房里。
还是她的救命恩人。
这一切对她而言都极新奇。
简直像是秋夜里,荒诞的梦境。
李羡鱼回到自己寝殿的时候,正是戌时。
小厨房里炊烟已歇,月见也提着只红木食盒回来,正准备为她布菜。
“月见?”李羡鱼回过神来,微微一愣:“怎么是你过来。”
“我记得今日是竹瓷当值。怎么却不见她?”
月见将手里的食盒放在长案上:“原本是竹瓷当值的。可她方才脸色一直不大好,想是出去的时候,被风扑着了。奴婢便和她换了值,让她先回去歇息了。”
李羡鱼有些担忧:“记得让小厨房里熬些姜汤给她送去,要熬得浓浓的,热腾腾地喝下去。可千万别染上风寒才好。”
与她最相熟的顾太医数日前返家去了,如今还未回来。
而太医院里其余的太医们大多眼高于顶,是见人下碟的主。
上月里殿内的小顺子病了,月见去请了三四回,可一听说是给下人诊治,都推脱不来,最后还是塞了银子,才勉强开了点药过来。
也亏得小顺子命大,才熬了过来。
月见连连点头:“奴婢省得。”
李羡鱼又问道:“对了,让你送过去的衣裳与伤药,可送到临渊手上了?”
月见道:“奴婢倒是送过去了。不过他没给奴婢开门。奴婢便放在屋外的坐楣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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