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她之前说过的八宝鸭子,番薯饭,枫露茶。
一样不差。
李羡鱼像是只受惊的白兔,一路慌慌张张跑回自己的寝殿,一把撩起红帐,躲到榻上。
守在殿内的月见见状,忙放下手里的活计跟过来。
却见李羡鱼缩在锦被里,双手捂着脸,指缝里露出的肌肤鲜艳滚烫,如同抹了上好的凤仙花汁。
月见被惊到:“公主,您的脸色怎么这样红?是出去的时候被风扑着了么?要不奴婢也去御膳房给您熬一碗姜汤过来?”
“不要。”
李羡鱼自己通红的小脸埋进枕头里,语声从里头传来,透着慌乱与心虚:“月见,我什么也没瞧见。”
“瞧见什么?”月见不解。
李羡鱼却不答话了。
她在锦被里翻了个面,捂着滚烫的脸想——
等明日,她一定要在披香殿里立一条新的规矩。
不穿好衣裳,不许给人开门。
夜阑人睡,偏房的榻上空荡无人。
少年盘膝坐在偏房的横梁上,脊背抵着坚硬的脊瓜柱,羽睫低垂密闭,骨节分明的手中却依旧紧握着那柄弯刀,半点不曾松懈。
远处的滴水更漏轻微响着,不知敲过了几更。
一阵急促足音骤然传来,将梁上的少年惊醒。
临渊豁然睁眼,握紧了始终束在腰畔的弯刀,跃下横梁。
配房内灯烛已熄,临渊踏着银白月色行至窗畔。
隔着一道半掩的支摘窗,他看见远处的游廊上有灯火亮起。
数名青衣宫娥手提风灯,簇拥着李羡鱼匆匆而来。
此刻,她的面上终于恢复了柔白的本色,只是形容却比方才落荒而逃时更为狼狈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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