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垂眼看她,没有立时回答。
远处的滴水更漏又轻轻响了几声,终于归于寂静。
李羡鱼偏首看了看他,又重新提起裙裾,步履轻盈地走到廊下。
她回头望向站在晦暗斗室内的少年,笑着催促:“走呀。”
“再不走,可赶不上回来吃早膳了。”
秋日浅金色的日光斜照而来,落在她的侧脸上,温暖而柔和。
临渊沉默稍顷,终是抬步跟上。
影卫司居于宫中东北角,离李羡鱼的披香殿并不算远,不过一盏茶的时辰。
李羡鱼踏入其中时,影卫首领羌无却早已在此等候多时。
“公主。”他上前躬身行礼。
李羡鱼抬起羽睫看向他。
眼前的男子戴着张冷灰色的铁质面具,看不出容貌与年龄,唯独面具后的一双眼睛格外锐利。
他终年都是这样的打扮。
“司正。”
李羡鱼轻声道:“我记得前几日,司正差人来披香殿里送过口信。说是司内的影卫们都被宁懿皇姐支走。其余的影卫尚未训好,只能先从侍卫中临时选人替上。”
她往旁侧站了站,好让羌无看见她身后的临渊:“如今我自己带了人来,请司正帮他上个名便好。”
她努力让自己的话听来理直气壮,但心里却忍不住有些发虚。
毕竟临渊来历不明,甚至连照身贴都没有。宫里,可从未开过这样的先例。
而羌无掌握影卫司十数年,亦绝不是心慈手软之人。
羌无那锐利的视线扫过二人,开口时语声沙哑,像是嗓子曾被毁过:“其余的影卫几日之内便能训好。公主可要再思忖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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