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羡鱼还想着方才的事,有些心不在焉:“我会小心的。”
月见放心不下,便又拿焙干的薄荷叶装了个香球,塞进李羡鱼的袖袋。
“公主您待会若是困了,便趁着她们不留意的时候,拿出来闻上一闻。待将这些瘟神送走,奴婢再伺候您好好睡个回笼觉。”
她的话音未落,在廊上伺候的莲蕊匆匆打帘进来:“公主,教引嬷嬷们过来了,人已经快到主殿跟前了。”
一语激起千层浪。
殿内的宫人们立时忙作一团,梳妆的梳妆,整理披帛的整理披帛,可算是在一刻钟内将李羡鱼打扮停当。
待李羡鱼在宫娥们的簇拥下走到正殿的时候,教引嬷嬷们已在殿外等候。
为首的正是何嬷嬷。
她是宫里颇有资历的老嬷嬷了,自幼便负责来披香殿中教导李羡鱼的言谈举止,且为人极其刻板严肃,罚起人来,从不手软。
直至今日,李羡鱼仍有些怕她。
“公主金安。”何嬷嬷福身向李羡鱼行礼,语调却严厉:“敢问公主,老奴上回留下的课业,您可完成了?”
李羡鱼颔首:“已完成了,请嬷嬷过目。”
她抬手,示意竹瓷将一沓整理好的宣纸递过去,心里却不住地打鼓。
这课业来得不是时候,正好是在她生辰前日。
而之后的两日里,半日去了及笄礼,半日出宫游玩,傍晚又带了临渊回来,隔日便又去影卫司里上名,全然抽不出空余的时辰来。
这次的课业,还是竹瓷写好后,她跟着誊写了一遍的,也不知道能不能蒙混过关去。
何嬷嬷将课业拿在手里,一页页细细看过去,倏然开口问道:“公主生辰那日,做什么去了?”
李羡鱼心头一跳,知道这恐怕是兴师问罪来了。
“出宫去了。”这样的事,宫中恐怕早已经传遍,瞒是瞒不过的。她只好照实答了,又紧接着解释道:“可这是礼部与父皇答应的,不违宫中的规矩。”
“礼部与陛下,自不会错。”何嬷嬷看着她,嘴角下撇,显出两道凌厉的深纹:“公主身为主子,也自不会错。错的是您身边的奴才,没能劝好您!”
她厉声:“每人二十庭杖,罚下去!”
“是。”
几个跟来的粗使嬷嬷们齐齐应声,将几张长凳往殿前一架,手持半尺粗的红杖就要将月见竹瓷几个贴身伺候的宫娥往长凳上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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