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羡鱼弯眉,将装着胡饼的小碟子往他那推了推:“今日有新烤好的胡饼,你过来一起吃些。”
她怕临渊不答应,便又笑盈盈道:“便当做是我谢你赶走了何嬷嬷。”
临渊‘嗯’了声,从盘中拿走一块胡饼,却没吃。
他道:“我可以替你杀了她。”
人若死在披香殿,容易给李羡鱼惹来麻烦。
但若死在别处,便与李羡鱼无关。
李羡鱼正拿银筷子挟着糯米藕,闻言微微一愣。
“你别去。”
李羡鱼连连摇头:“就算你杀了何嬷嬷,也还会有王嬷嬷、张嬷嬷、李嬷嬷。都是一样的。”
她放轻了语声:“而且今日的事,也不能让旁人知道,不然父皇一定会差人过来重重罚你。”
临渊道:“好。”
他低头,咬了口手中的胡饼。
李羡鱼却没再动筷。
她抬起羽睫,望着与她相隔一整张长案的少年,羽睫轻闪,略有些出神。
似乎自相识起,临渊便一直站在她的三步之外,从未靠近过。
即便是隔着男女之防,这也太远了些。
她想,他都要够不到放在自己面前的那碗糯米藕了。
于是李羡鱼搁下手里的银筷,小声问道:“临渊,我很讨人厌吗?”
临渊的动作略微一顿,垂眼看向她。
长案后的少女也正望着他,卷翘羽睫微微抬起,一双明眸波光潋滟,清澈照人。
两人的视线对上,那双清澈的杏花眸轻眨了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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