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的身子一僵。>他垂在身侧的左手骤然握紧身下石凳,手背青筋微露,忍耐着不让自己起身退离。
李羡鱼却没有察觉到他的紧绷。
她正低垂着眼,又点起些白玉膏,小心翼翼地铺在他指尖的血点上。
她离得这般近,身上清浅的香气盈盈而来,臂弯上挽着的披帛垂落到他的膝上,柔软明亮,像一道月光下的溪水。
临渊有些不自在地低声问:“好了么?”
李羡鱼道:“还没涂匀呢,你再等等。”
她垂眼看着临渊指尖上的针痕,秀眉轻蹙,小声抱怨他:“我都将绣样藏了起来,你怎么还是将它拿出来绣完了?即便是要绣,也不用非赶着这一夜便要——”
她话至一半,微微一愣,抬眼看向他:“等等,临渊,你是从哪里找到的绣样?”
临渊如实道:“公主枕下。”
李羡鱼的脸颊骤然绯红。
她其实已经猜到了答案,可是听他这般直白地答出来,面上仍旧是烧得滚烫。
至少、至少也骗骗她呀。
即便说是她睡着的时候,从红帐里掉出来的,也比他这样直白好些。
她慌乱:“不,不是说好了,在女眷没穿好衣裳,梳好头发的时候,你不能去看她们吗?”
临渊颔首:“我并未违背。”
“那,你是怎么拿到的绣样?”她红着脸,努力给彼此搭起一个台阶:“是不是,我睡的时候,它自己从帐底下掉出来了,被你捡到了?”
临渊道:“不是。”
李羡鱼窒住,脸颊滚烫。
正当她不知该如何作答的时候,却听临渊简短道:“听声辨位即可。”
李羡鱼轻轻一愣,羽睫轻颤了颤,有些左右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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