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羡鱼想,她第一次见到临渊的时候,应当也是怕的吧。
而如今——
她站起身来,将身后的一面支摘窗推开,让殿外的天光穿帘入室,照亮少年清绝的眉眼。
日光里,她半转过身来,殷红的唇瓣轻抬:“临渊,我怕你做什么?”
她弯眉笑起来:“你又不会像皇叔一样凶我。”
像是为了印证自己的话,她又提裙走近了些,末了轻声道:“对了,你之前答应教我听声辨位的,现在,可以开始学了吗?”
临渊还记得这件事。
他颔首,道:“公主可有厚些的绢帕,深色为佳。”
“有的。”李羡鱼连连点头,从衣箱里寻出一块宝蓝色绣银盏花的帕子来,大方地伸手递向他,轻眨了眨眼:“这便算是拜师礼吗?”
临渊却没接,只道:“请公主叠好后,缚在眼上。”
李羡鱼拿着帕子微微一愣:“可是,这样我不就看不见东西了。”
临渊却问:“公主不是想学听声辨位吗?”
李羡鱼连连点头。
却听临渊又道:“闲暇时蒙住双眼,便当做自己目不能视,时日长了,自能做到听声辨位。”
李羡鱼呆住。
原来是这样一个简单的道理。
她伸手揉了揉手里的绣帕,微有些失落:“我还以为,你要拿出一沓武功秘籍给我呢。”
毕竟,话本子里都是这样写的。
临渊垂下羽睫:“公主可还想学?”
李羡鱼想了想,仍旧是点头。
毕竟披香殿里长日无聊,即便是不学,也没多少有趣的事可做。
便当做是与临渊玩藏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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