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秀明?当然认识,何站长嘛。”
“你知道他是站长?”
“知道,知道。”杜寻葵立刻说道:“对外呢,他是一家商贸公司的经理,可他不就是军统局长沙站的站长?孟大爷大概也知道,军统大站的,往往会做些‘趟水’的生意,我和他合作过不少次,我们两个的关系虽然说不上无话不谈,但也亲密得很。”
孟绍原点了点头:“他忽然死了,你知道什么内幕?”
“内幕我是不知道的。”杜寻葵沉吟着:“我们关系不错,但他究竟是军统的,我也晓得其中的规矩,知道的越少越好,所以平时我们只说些生意上的事情。不过,线索还是有些的。他死前的几天,到我这里来过,面色很差,看到我,长吁短叹,我问他怎么了,他也不肯说,只说了一句憋屈啊。我估摸着又在家里受老婆气了。”
“受老婆气,怎么回事?”
孟绍原追问了一声。
“您是不知道啊。”杜寻葵摇了摇头:“军统局长沙站的站长,那也算是一号人物了,可他偏偏是个惧内的人。他老婆叫杨巧月,很有几分姿色,只是泼辣凶悍的很。在家里,何秀明只要略略顶几句嘴,杨巧月是抄到什么家伙就用什么家伙打。有几次,何秀明都被她打得鼻青脸肿的,你说一个大男人做到这个地步能不憋屈吗?”
他妈的,堂堂军统局长沙站的站长居然总是被一个女人打?
孟绍原都有一些啼笑皆非。
“过了几天,我就听到了何秀明的死讯。”杜寻葵继续说道:“听说是他晚上突然觉得心疼,死了。也正常,何秀明本身就有个心疼的毛病,在我这里还曾经发作过一次呢。死了后,杨巧月也报官了,可警察都知道何秀明的身份,谁也不敢插这个手。推来推去的,还是最后长沙站的书记阮逸泉出的面,帮着办了丧事。
阮逸泉亲自带人检查的,证实了何秀明死于心疼。我记得丧礼那天,也是阮逸泉主持的,去了不少的人,我也去了。”
这不对。
如果何秀明是因为疾病正常死亡,那么戴笠不会用到“暴毙”两个字,也不会把自己亲自调派到长沙了。
戴笠在长沙肯定有耳目,肯定发现了一些问题。
“杜老板。”
正在那里说着,杜寻葵派出去的人回来了,还带回了一个外国女人。
“艾莉森!”
索菲亚一下站了起来。
“天啊,是索菲亚,能在这里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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