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永年毕竟在青华大学当了二十多年教授，一旦开始讲授，哪怕只是坐在原位，整个人的气质就猛地一变：
“下面，我直接从模锻压机的基本原理开始……”
“颜教授。”
“80年代末，我们在沈鸿院士的领导下，设计了一台6.8万吨级别的重型模锻水压机，本体采用预应力钢丝缠绕式结构，机架由上下拱梁及立柱组成，通过钢丝绳将它们缠绕在一起……”
偌大的小礼堂很快恢复了一片清净。
“现在航空工业那边，连贵航那样规模的企业都被拉出来，做了国企市场化改革的正面典型，我们兵器工业这边压力确实很大，明年年初几大总公司就要搞集团化改革，现在这个当口，时间已经非常紧迫了……”
只是在一些细节上补充了更多内容。
坐在距离常浩南最近一张长条桌旁边的颜永年看着人群从门口齐齐整整地离开，很是感慨地长叹了一声：
“还得是军工系统的老大哥啊……看看人家这战斗力……”
常浩南在本子上记完最后一笔，然后抬起头：
“我刚刚脑算了一下，这种预应力钢丝缠绕式结构，缠绕层应力的不均匀度应该跟机架结构，也就是上下拱形梁之间的跨度呈正相关，并且这个跨度越大，对于拱形梁的对准要求也越高。”
听到别人夸赞军工系统，身为其中一员的张永自然与有荣焉。
这样讲一方面是面子上无论如何还是要谦虚一下，另一方面他也确实抱着这样的想法。
军转民十几年前确实是块香饽饽，但现在已经是90年代末，该转的都已经转过，红利期早就过去了。
系统工程二司主管的三方面业务，兵器工业、核工业，以及军转民。
“相互学习，共同进步嘛……”
“放心吧，这方面我有数。”
常浩南低头思索片刻，在脑海中过了一遍之前看过的相关知识：
张永有些苦恼地抓了抓头发：
君不见连印度造的直升机都能出口呢。
但是兵器工业连这个条件都没有。
就剩下兵器工业这一根独苗能操作一下。
常浩南刚刚端起茶杯，赶紧向张永摆了摆手说道。
更何况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们也面临着自己的难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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