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救死扶伤是医生的天职没错。但在那个时候,反法西斯是更高的天职。”
翟昰讲这个故事,是想告诉她,她今天的做法虽然违背了律师职业道德,但是情有可原。因为人是有感情有温度的,不可能在这种事情面前做到完全理性,无动于衷。
可曲衷的重点却放错:“那这个医生被无罪释放了?”
“……”
翟昰沉默了。
因为答案是没有。
他有罪,罪名是故意杀人。
这是他为履行超额的天职,所付出的代价。
怎么办,他好像举了一个反面例子。他该怎么把话圆回来,才不会让她被他这个烂故事伤得更深。
他不说话,曲衷已经知道了答案。她现在快被各种混乱不堪的情绪填满了,但又很清楚自己即将面临的是什么。心像一颗开裂的坚果,不时有轻微的痛感涌上来。
“和这个医生一样,过了今晚我可能什么都没了。我以为我的执业生涯才刚刚开始,没想到……”
没想到她的执业生涯会葬送于此。
她会失去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会被申城律协通报批评,会被同行公开谴责。还会被C区司法局罚款,警告,责令停止执业。
最坏的结果是,她被吊销律师执业证,被永久地从律师界除名。
或者即便没有上面这些惩罚,这件事发生之后,还有哪个犯罪嫌疑人、被告人愿意信任她,把案子交给她辩护。
不仅如此,她还会被曲万峰指着鼻子骂:“你清高,你了不起。到头来呢,你还不是得靠别人。”
她早就该预料到的。怎么会突然这么顺利,好运源源不断地往她一个人身上砸。
原来是先把她捧到云端,后又狠狠地摔落。
一切的一切,不过是命运之手随意洒下的碎钻,是刹那的,抓不住的璀璨。
时间差不多了,她也该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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