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微蹙了眉头,脸都白了。我惊觉,是不小心碰到他的伤口,忙低头看他腰间缠的白布,“对不起,我忘了你有伤,怎么伤口还没有愈合吗?”
他无奈地摇摇头,“别提了,普通的伤早就好了,可是刺我的那柄剑上却抹了□□,虽不至殒命,但毒素侵蚀在伤口四周,所以伤口一直没有愈合。”
“我知道,是‘蚀心散’!”我将那夜黑衣人的话告诉了林越。林越听了也是目瞪口呆,“真是这个夏青芜刺杀太子啊!”
我的思绪还纠结在蚀心散上,“这个□□会不会有性命之忧?”我担心地问他。
他安慰我道:“别担心。这里的太医说了只是皮肉伤容易痊愈,好在没有伤到内脏和骨头,若是那样的话就比较麻烦了。再说我现在的身份是太子,太医用了各种名贵药材,也就是伤口愈合时间长些,没什么大碍的。”
我略略放下心来,替他揶揶被角,“不管怎么说,还是要小心休养着。”
他按住我忙碌的手,“我倒没什么,我听说你被睿王带到刑部刑讯,受了很重的伤。”
眼前划过那张阴寒的脸和那间阴森恐怖的牢房,我不禁哆嗦了一下。不过我还是没敢将那些天的经历告诉林越,掩饰道:“没什么,就是挨了几鞭子。”
他苦笑,“你别骗我了,太医都告诉我了,你受了好多苦。”他握着着我的手,轻抚着我食指上凹凸的指甲,心疼问道:“还疼不疼?”
我摇摇头,想起了一直困扰我的问题,“你的伤口疼吗?”
他点点头,“开始疼的厉害,现在好多了。”说着黯然低下头,“我不过是挨了一刀,不像你,受了这么多的苦!都怪我,不该让叶澜昊将你带走,我要是能及早告诉他们你不是刺客,也不会……”
“等等!”我打断他的自责,“这不怪你,再说……我根本一点儿也不疼。”
林越以为我只是安慰他,小心翼翼地捧着我的手,“十指连心,怎么会不疼呢?”
“真的不疼。”我叹口气,将自己没有痛感的事儿告诉了他,他听得目瞪口呆,诧异道:“不会吧!一点儿感觉也没有吗?”
“其他感觉都有,就是不觉得疼。”我无奈地说,“开始我还以为是穿过来之后跟这具身体的契合度不高,所以没有痛感,但是一个多月了,依旧是这样。再说,你能感觉到痛,就说明跟穿越本身没有关系。还是我这具身体的问题。”
林越想了想,“我让太医给你会诊一下吧!”
我挥挥手,“不用了,反正没有痛感也挺好的。要不然,我在刑部大牢里一鞭子都撑不住,早就招认自己是刺客了。”
林越还是不放心,劝我道:“还是看看好,万一也是什么毒呢?”
“哪有那么多的毒。”我不在意道:“虽然你说是我救了你,刺客逃走了。可是当时的一片混乱,刺客至今未没有抓到。那个叶澜昊一口咬定是我要刺杀你,又逼我承认是受什么丞相章泊安的指使。现在一切都不明朗,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别再让太医牵连出什么别的隐情来。”
提到叶澜昊,我又想起了他看我时阴狠的眼神,忙嘱咐林越道:“这个睿王是你现在这个身体的亲弟弟。我看他可不像什么好人,我见他对太子这个哥哥也不见得是多尊敬友爱,皇家里,兄弟如仇人,你可要小心提防他些。”
想到我们现在的诡异的处境,思绪一团乱麻一样理不清。不过,不管怎么说,我跟林越又在一起了,我不再是孤单一人。那种熟悉安心的感觉包围着我们,让我们都生出无限的勇气来携手面对这个陌生的环境。
我们将知道的事情拼凑在了一起告诉对方。林越果真是假装失忆,用他的话说是装疯卖傻,太医会诊后,说太子殿下受惊过度,暂时迷了心性。众人虽然有疑心,却也想不到借尸还魂这等离奇的事儿来。这也让林越有借口打探我们两个人的来龙去脉。
林越询问了府里的管事,只知道我的这具身体本主叫夏青芜,荆州人士,十七岁,罪臣之女,其父夏庭远本是翰林学士,因弹劾骆贵妃的父亲太师骆明德而得罪了骆氏一族,死在了流放的路上。夏青芜被贬为官奴,四年前太子分府时入府成了太子府里一个婢女。她还有个弟弟。夏青芜平日循规蹈矩,就是个本分的丫头,府里的人对她的了解也就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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