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不愿,而不能也……”
他这话一出,所有人都露出恍然之色。而净增喜色更甚。没错,张淼说的话就是他这次讲道的中心思想!
对于一个修佛之人而言,佛道断绝,那就是一件极其可悲的事情。他净增的道,已经走到了尽头。这和当年佛祖度灭,而接班人却没有成长起来是何其相似。而且佛祖的接班人也不是承接佛祖的道,只是承接佛道而已。所以,当年迦叶拈花一笑佛祖有多高兴,现在净增就有多高兴。
“转念之,以肉身泅渡。可血海无涯,何处是头?肉身之力,皆有极限,你又能坚持多久?”
净增听后也忍不住哈哈一笑,说:“不错,我也正有此意。我已经有五百多年没有收弟子,我还以为我之道将随我渡化后,也将昙花一现而已。今日你能拜我为师,我很高兴。”
张淼当即说:“有,在金刚院,有一座师。”他这话说完,净增大师就摇摇头说:“那不算,他只是引路师而已,我说的是真正的座师,为传衣钵而拜的座师?”
他看着张淼,越看张淼越顺眼。于是问道:“你可有座师?”
而这样的血海之上,他孤零零的一个人站在那里,有一个声音在他耳边轻轻的问道:“善男子,渡一血海,如何?”
净增大师脸上也遮挡不住喜色,嘴角都翘起压都压不下来。他对大家一一回礼,然后说道:“此次讲经已经结束,各位请自便。廉贞你且过来。”
这一瞬间,张淼是恍惚的。他先是失去了什么,然后又因为九歌,那失去的东西又被捡起来了。这一下,他心中大惊,因为他才恍然觉得,若是那被斩落的东西真的失去了,那他这一辈子的意义会损失大半!
连续的发问让张淼不知所措,他佛道修为浅薄,这一时之间,他也不知如何回答。
‘非不愿,而不能也!’这是何意?这难道是地藏王给我传达的话语吗?为何他非不愿,为何他不能?
在这一瞬间,张淼忽然感觉到了一股庞大的意念向着自己袭来,他仿佛被一个无比强横的存在看得一清二楚。
等大家都走了,这里只剩下张淼和净增大师。净增大师才满意的看着张淼,对他招招手说:“你且过来。”
张淼走到净增大师旁边,净增大师仔细的看了看廉贞,忽然说:“上次你来,我俱以为你乃无礼冒失之徒,想不到,你却是对我道最为理解之人。”
净增和尚点点头,他看了一眼张淼,说:“你与我一样,对佛道理解不深,想要灌顶提升境界却是麻烦,以后就多修行佛法,靠着积累上升吧。”
他顿了顿,直接说:“善男子渡海,做舟,泅渡,皆不可取。方斩开大海,直面而去。皆为可行!”
多叶的语气羡慕而急迫,他非常想知道张淼领悟了什么。高僧大德讲经,有人领悟,有人获得,但是有人顿悟的情况还是不多的。就算是佛祖讲道,在其过程中顿悟的也只有寥寥两三人而已,其中最著名的就是有拈花而笑之称的迦叶。
一边的众人听见多叶的话,也好奇的看着张淼,这张淼到底是有多契合净增大师的思想,才有如此顿悟的啊。迦叶拈花一笑,被佛祖称为最能继承他衣钵的人,而这张淼顿悟,难道也是净增大师的衣钵传人?
众人听着他和张淼一唱一和,脸上都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然后有人对着净增恭敬行礼说:“大师有理,请受我一拜!”
众人听后,也都纷纷离去。多叶也对张淼做了一个‘你很棒’的表情,也先行离去。
他的话已经非常明显了。张淼当即说:“没有。若是大师不弃。弟子愿奉大师为座师。”
“做舟之法,你要用何种木头,方可如血海而不腐,操舟之法,你又可习得精细?”
多叶用羡慕的眼光看着张淼,他有些兴奋的说:“你可知你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你刚刚顿悟了!你听着净增大师的讲经顿悟了!”
净增和尚淡淡的说出这番话,这其实就是他的佛道。在他看来,佛也有怒火,而有的时候,佛太软弱,太妥协,有时候需要不忿金刚这种不顾一切的怒火份子,将阻拦和威胁佛的事物都给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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