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笑了笑,许是因为身段娇小,眼尾下垂,一颦一笑间弱柳扶风,竟能叫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燕潮见瞥她一眼,不咸不淡“嗯”了声,又看向福昭,“太阳都打西边出来了,我再不来瞧瞧怎么行”
福昭像听不见她话里的讽刺,“还不给我阿姊斟茶”
燕潮见坐下,旁边旋即有宫婢上前给她斟茶,福昭又在旁边道“不是什么稀奇的茶叶,我有的,阿姊想必也有,就当喝个热闹。”
她说完又看了眼阴家娘子,阴家娘子似乎是察觉到她接下来要说什么,面颊一红,忙垂下头,“阿姊病了这么久,病一好就赶上件大好事。”
这话说得古怪,燕潮见问“什么大好事”
“阿姊可还记得容家三郎就是阿姊最讨厌的那个。”
燕潮见手上动作一滞,面上不露声色,“记得是记得,这算什么好事”
“阿耶要赐婚给他了,日后他就没机会进宫来缠着阿姊了,可不就是好事”
福昭接着道“虽还没拟旨,不过容家和阴家两边都已经点头了,这就算尘埃落了定,阿姊欢不喜欢”
她说完,抬眼打量燕潮见,她始终端着茶,面不改色,似乎这件事没能在她心底惹起半点涟漪,“那的确是好事。”说完,垂眸,眼底的昏沉转瞬即逝。
从方才起那个阴家娘子就一直沉默不语,手在桌下绞着腰间丝绦,燕潮见心里也就明白了。
福昭叫她来就是为了告诉她这事吧。
为什么为了试探自己
福昭又拿肩膀撞撞阴家娘子,扯起嘴角笑“十七娘,这下好了,我阿姊看来对你未来夫婿真没甚么兴趣,你不必担心会得罪她了。”
阴十七娘在旁边羞红了脸,又忍不住抬头窥燕潮见一眼。
容家三郎之前是晋陵公主的驸马候选这事人尽皆知,她从阿耶那儿听说圣人打算赐婚给自己时也着实惊了一跳,倒不是容家不好,是容家太好了,阴家这是高攀了,她又惊又喜,事后一想才开始害怕这会得罪燕潮见,忙匆匆进宫来,此时看燕潮见面色不改总算稍稍松了口气。
“后日在阴家有场花宴,公主若是有闲暇,届时可一定要来。”她轻轻说着,音调又软又柔,像是只毛茸茸的小兔子,这让燕潮见想起了在江南时听那些女子在河边打水洗衣时的吴侬娇语。
这场花宴想来只是容阴两家打算让阴十七娘和容洵在私下相看一番的由头吧。这是勋贵之家结亲时一个不成文的规矩,没人会刻意去提,但都心知肚明。
燕潮见敛敛眸,她倒想去,可圣人不会准她出宫,“我若去不成,便让福昭带一份礼去给你的。”
阴十七娘的脸更红了,连忙摇头称“不敢”。
之后三人又说了会儿话,大多时候都是福昭和阴十七娘在说,燕潮见左耳朵进右耳朵,看着时候差不多了,阴十七娘不便再留,起身冲二人告辞。
等人一走,福昭就问“燕潮见,你真不去不去看看你曾经的驸马候选”
“这和你有甚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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