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
他纳闷看着忽然停住脚步的燕潮见,他们走的大道,穿过这个宫廊,再往前几步跨上玉阶,便是圣人的书斋了。
可下一刻,让他惊愕的事情发生了。
燕潮见竟拍了拍裙摆,双膝一弯,径自在原地跪了下来,背脊挺直,朝着圣人书斋的方向。
他吓了一大跳,“哎哟喂,公主快快起来,这是做什么”他想上前搀她也不敢,只能在她身前打转,“公、公主,这使不得啊”
燕潮见有多受宠,阖宫上下无人不知。她要是跪出什么毛病,担责的可是自己
“你去报给圣人,不必管我。”燕潮见并不搭理他。
给使实在不知这是闹的哪一出,犹豫了片刻,只得一跺脚,赶忙往回跑去报给圣人,心里还暗暗叫苦这算什么事啊
可当他颤着声音把话说完,案后盯着折子看的圣人却只说了句“她要跪,那就让她跪着,别管。”
“可”反驳的话被他一下子咽回肚子里,圣人向来说一不二,容不得他置喙。
看来这是晋陵公主自己做错事惹了圣人发怒,可也不好好进来道歉,却要倔着在门外罚跪。
给使瞥了眼门扉外,摇摇头,老老实实退出去了。
罢了,和他也没甚关系,晋陵公主的专横脾气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又娇生惯养得很,顶多跪个一刻钟就会叫苦连天了。
这般情形,常人看来的确只会以为是公主犯了什么错。
但燕潮见很清楚,自己这一跪的意思。当然,圣人也明白。
这是忠诚,这是决意,这是在求他,在告诉他,自己始终都忠于圣人,且愿意用一辈子来守住那张图纸。
江重礼和元五今日会来找他,也不是巧合。
是她自己亲手将自己的后路抹去的。
她只要圣人知道这个。
此时临近正午,日头渐渐大了,守在外头的侍卫身着玄甲,额间隐隐溢出了汗珠,在他们的前方不远处,燕潮见就那么直直跪在太阳底下,一动不动。
从记事起到现在,她几乎没有跪过谁,就是跪,也只是短暂的一瞬。
如今跪下来,视野突然变得很低,膝盖被大理石地砖嗑得生疼,她才总算尝到了些不适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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