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轻微的,像是什么东西扭动的声音,嘎吱嘎吱地响。
每一回,响声都不同。
母亲还会在她睡醒时把宫外时兴的话本子给她一起带走。
燕潮见最初并未没意识到,可一年又一年过去,那些不同的奇特的声响连同着话本子中暗藏玄机的小字都像刻在了她脑子里。到德宁皇后死去,她亲手接过了绞车弩图,依旧能记得清清楚楚。
这些事,是傲慢的皇帝不知道的。
是德宁皇后不惜利用自己的女儿也要对这个男人实施的最后的报复。
“你从没爱过她,也没爱过我。”
“你谁也不爱。”
她道。
圣人不答,转过身,朝她靠近几步,在她身前缓缓蹲下了,明黄色袍角在她脸上擦过了一瞬,一只冰冷的手掌抚了抚她的头。
“你说得对,我谁也不爱。”他道。
明明抚摸她的动作那般轻柔,说的话却残忍无比。燕潮见都有些想笑了。
就在此时,屋外突然传来了一丝杂乱的声响,混杂着喧闹的人声,在死寂弥漫的屋内显得格外遥远而突兀。
燕潮见先是一顿,后又心底一惊,不不对劲,虽然不知过去了多长时间,但自己此刻该在宫里,可宫里有两军交锋,不该这般安静。
但从苏醒起,她就什么也没听见,周围寂静得就好像他们在离皇宫很远很远的地方。
方才那阵突然响起又马上消弭的人声就是证据。
“这到底是哪儿”燕潮见倏地抬起了头。
她脸上难得露出的慌乱之色惹得圣人笑了,抚摸她头顶的手一转,拽住她的缎发,将她扯起,被迫与他对视,“你不用知道这是哪儿,你只要老老实实待着,就行了。”
越是身在高处之人就越不能有软肋,可惜他没能教会他的儿子这一点。
容尚书,也没有。
白念顶着两个熊猫眼对阴家众人指手画脚,这屋子很大,中央摆着一张更是巨大的桌案,案上排列了好几根粗而长的横木,是被彻夜打磨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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