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悻悻地低下头,绿色的瞳仁中带着失落,「今天也是一样,没有逆流。」
少女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只好轻抚他散乱的头发:「只是时间还
不到罢了,耐心一点。等到你明年的生日,我们再一起来这里,姐姐还会陪你等。这样好么?」
她早已习惯了把问题交给明天,毕竟维持一个谎言,要用无限个次级谎言;
唯有靠拖延,希望对方在未来的某一时刻忘记了质疑,才能皆大欢喜。
显然,弟弟早已到了认真思考人生的年纪,自然会产生质疑:为何自己从没
见过父母?身为姐姐,她当然不忍心将残忍的真相告诉他,只好编出「江水逆流
之时,父亲和母亲会乘着黑色的大船,从海上回来」
这种鬼话。
从那日起,弟弟便时常闹着要去海边,一有空就守着出海口呆一整天,满心
期待地等江水逆流,然后一次次带着失望回家。
这样的闹剧演了五年,演员进入了叛逆期的顶点。
善意的谎言,往往建立在受骗方缺乏常识这一基础上;不幸,由于通识教育
的普及,这个基础快要垮掉了。
而姐姐能做的,也只有更加虚妄的许诺了。
然而,弟弟却没有像以往一样,为得到廉价的许诺而欣喜片刻;他反而扬起
头,用清澈见底的瞳仁对上她慌乱的眼眸,拿捏着大人说话的口气:「姐姐在对
我说谎,对吧?明天以后,你就是高贵的伯爵夫人了,再也不会陪着我做这般愚
蠢的事情,以让我相信你那并不高明的谎言,对吧?」
看着对方讶异而惶恐的脸,他愈发的激动,身躯微微发抖:「十六年了,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