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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车上,方淮一路在对自己的过往人生进行缅怀式总结。
他的人生,大概是从青年就开始危机了。
他是个厨二代,而且不是牛排五分熟那种厨,是爆炒猪腰18块一盘那种厨。
24岁消防退伍以后去了一家效益不好的事业单位,实在受不了领导的PUA了,辞职到广州,陆陆续续换了10多份工作。
没有存款,银行倒是在他这儿存了十多万。
穷得不行的时候,靠着青春期为了泡妞学的吉他,酒吧驻唱的活都去试着顶过几天。
很快被辞,人家说他滥竽充数。
三百六十行,行行都骂娘。
他唯一的确定价值就是被卖到妙瓦底当猪崽,据说能卖30万,但是万一不能帮老板骗到钱,三十五岁的猪崽,连腰子都不好卖。
目前除了有个爱骂他“叼毛”的广西女朋友,他连个叼毛都没有。
老妈张梅15年走的,车祸。
16年,前女友黄娇娇知道肇事司机和保险公司给他家赔了十五万,找他借十八万八,要拿去还整容医院的债。
她说当彩礼也行。
十八万八嘛,不贵,就一饼老班章。
读书时代就谈起的恋爱,他也没钱买房买车,就这点要求,给了。
彩妆的尽头是裸妆,彩礼的尽头是饥荒。
黄娇娇拿了钱,很快走了,就留了一句话。
“我一个朋友说跟着你也是混日子,不如趁年轻,去上海多挣点钱,你别找我,等我三年吧,等我回来,我嫁给你。”
还给他写了张欠条,没写还款日期。
好几年以后,方淮才知道借款只有三年追诉期,期间没主张返还,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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