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到翟丹妈这一代,祖辈精巧的活儿都已经失传了个干净,只留下些修补砂锅瓷盆大缸之类的粗活。
老妈就是凭这个快断绝的祖传补砂锅手艺,每月赚一二百元钱补贴家用。
每天,母亲辛苦来回十多里路,往返于城里和郊区小镇。
白天在城里走街串户收烧坏的砂锅,晚上熬夜加班修补,然后再送回城里各家去。
翟丹看着妈妈忙碌的身影,他就感到心疼。
家里穷困就算了,不凑巧,又赶上前两天他掉进涵洞里差点淹死,再加上他家马上可能会被以调换住房的名义,赶出住了好几年的公租房
种种遭遇,令谁看着,都感觉得要情绪崩溃。
从涵洞里脱险出来后,翟丹好多次找机会和父母商量:现在该怎么怎么赚钱,怎么改变人生际遇。
去南方投奔马老板买房做生意炒股设想无数。
可无论怎么说,都被思想保守的父母一口否定。
再加上他说话口吻,看起来和17岁的高中生怎么都不搭。
翟丹念干了口,父母只是固执地认定:儿子是掉进涵洞里吓着了,精神出了问题。
每每想到时不我待的赚钱良机被白白耽误,一股烦躁之气从心底蹿上来,急得翟丹直跺脚。
今天早晨,父亲上班去了,母亲在里屋小客厅里,一批批提着慰问品的亲朋好友上门探望,翟妈接待的不亦乐乎。
亲朋好友都是来看望翟丹的。
大家都听说翟家唯一独子掉进涵洞,差点没命,精神还吓出毛病的事。
翟丹不想见人,不想被人当成精神病探望,更不想出门被人背后指指戳戳瞎议论。
他独自躲在阳台上不见客,客厅里有什么人来人往,他一概不理会。
只是这么闲着太难受。
手里不做点什么,他感觉自己会马上疯掉。
闲着无事,目光盯到了母亲走街串巷收来的那堆砂锅上面。
早先,这些东西翟丹是看不上眼的。
幼年时,看妈妈忙活这些修补锅碗的事,他有些不屑一顾,从来不去碰这些东西。
但很讽刺的是:他后来进入文物修复中心,反而是靠修补陶瓷技术,在文博界站住了脚。
这些砂锅,都是城里饭店烧裂烧烂的。饭店老板们觉得扔了可惜,花点小钱,找锔匠修修补补,仍然可以继续使用,而且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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