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皮似有千斤重,她用尽全力撩开眼帘,视线一片朦胧,缓了缓,逐渐清晰,是全然陌生的天花板,布满繁复的暗金色花纹,多看几眼脑袋更加眩晕。
这不是她熟悉的阁楼。
秦钟天望过来,指腹搓了下嘴角,压不住漫出来的佞笑:“好说。”
后排车窗落下半扇,露出男人色欲浓重的一张脸。
任谁一睁眼处于这样的境地都无法保持冷静。
听着那道油腻的男声,以及靠近床边的拖鞋趿拉声,沈嘉念浑身抖如筛糠,仿佛看见了催命的黑白无常。
这就是他为什么没趁着人昏睡不醒占便宜,一条活蹦乱跳的鱼比死气沉沉的木头有意思多了。
迷迷糊糊间,沈嘉念感觉自己像一张被拉开的弓,弦绷得快断掉。
他眼里带笑,流连在她身上的目光渐渐变了味道,从一开始的欣赏艺术品,转为打量一只待宰的羔羊。
陌生的房间,充斥着男性气味的大床,她的手腕被红丝绸缠绕两圈,松松地绑在铁艺雕花床头,既能够让她挣扎,又确保她不会轻易挣脱。
“美人儿醒了?”
秦钟天并不着急,看她如一只被蜘蛛网困住的蝴蝶,无论怎样用力扑棱翅膀,最终难逃被吞入腹中的结局,他就觉得别有一番情趣。
夜雨寒凉,失去意识的沈嘉念被尹书瑶推进车里,软软倒入男人怀中。
目送轿车开远,汇入如织车流当中,尹书瑶后退一步站到台阶上,避免雨珠沾上她的礼服裙摆。
“你表姐她……”
沈嘉念剧烈扭动手腕,企图解开绸带,恰在此时,咔哒一声脆响,门锁拧开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传来,令人毛骨悚然。
司机对此事见怪不怪,神色镇静地下车,拉开后排一侧的车门。
沈嘉念欲起身,稍微动一下身体就被什么东西扯住,重重跌回柔软的床垫。她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双手被拉开捆缚在床头的架子上,以一种屈辱的姿势。
沈嘉念被他要笑不笑的阴冷表情吓得魂不附体,待他再次扑来,她翻身滚到床的另一边,趁机挣开另一只手,赤着脚踩在地毯上,差点跪倒在地。
堆满杂物的阁楼房间远没有眼前所见之奢华。
秦钟天退后两步坐在床边的真皮沙发里,点燃一支雪茄,慢条斯理地抽,眼睛一刻不离床上的女孩。见她不认命地撕扯绸带,将雪白手腕勒出一道道红痕也不肯服输,他眼里的兴味更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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