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汁很快见底,她却心思不定。
这一世,绝对不能重蹈覆辙。
从前与林砚相处,都是林凝素主动,叽叽喳喳地找话题来,说个没完。如今她也揣着烦恼,不愿多言,二人之间沉默是常态,有时也有些尴尬。
不过这尴尬没持续太久,饮冰居的门便被推开来。
年近四十却依然能看出风采的妇人走进,正是林夫人。
“母亲,您怎么来了?”林凝素心中暗暗高兴,等下可以借口与母亲共同离去。
林砚见到林夫人也起身,道了声安。
“还不是来寻你,小没良心的,就知道你在砚儿这里。”林夫人自行坐在几案前,似是有什么事要商讨。
林凝素笑了笑,没作声反驳。
“素儿过了今年也十七了,不能像儿时那样顽皮,也到了该议亲的时候。正好今天你兄长也在,让他也帮着参谋参谋。”林夫人满面慈祥地看着二人。
林凝素听着这话,心下有一丝古怪,便没有打断。
“安远侯沈家素来与我们交好,前些日子宴会上,沈夫人还同我提起此事。”林夫人牵起林凝素的手,“敬安那孩子与你一同长大,最是合适。”
话毕,林夫人又将话头抛给林砚:“砚儿,你说是不是?”
林砚点头,道:“母亲说的是。”
到了这时,林凝素才知道。原来母亲早就知道她倾慕于林砚,母亲此番也并非是让兄长来“参谋”婚事,而是借机敲打林砚,让他少接近自己,与自己保持距离。
林夫人很开明,就算是名义上的兄妹,她也不甚介意。之所以不同意,是因为她知道,林砚的身世是个谜团,虽然夫君不愿告知,她也明白林砚身份不一般,日后定然少不了周折。
女儿嫁给这样的人,不是上赶着吃苦吗。
这些细枝末节,十几岁的林凝素也许看不出来,但她如今算是死过一次的人,若再瞧不出端倪,便真是有些愚钝了。
前世,母亲也几次在他们兄妹二人前说这种话,但那时林凝素满心满眼都是林砚,一听见“议亲”两字直接炸毛,林夫人也没机会开口。
如今这样也好,她顺势答应了母亲,也算是了却了他们三个人的心事。
林凝素低下头,故作害羞模样,小女儿家情态尽显:“母亲快别说了,谁要嫁给他?”
林夫人见女儿这般,也乐开了怀,道:“这可是你自己说嫁的,我可没提这话。”
母女俩一阵说笑,这事也就算说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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