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鹪听他反省认错,心里舒坦,总算转过脸面向他,羞答答莞尔一笑。
月华之下,牡丹盛放,皎辉艳泽溢满整个院子。
某人心脏骤停,呼吸忽止,屏息静气凝视面前的小娇娥。
当初母亲千挑万选,给他定下失势多年的明晟之女为妻时,他差点没掀桌子,此刻他只想拜谢母亲大恩,什么权势家世,和这朵小牡丹的美貌相比,全都一文不值。
“那我叫你小鹪鹪?听上去像不像小娇娇?想不到我夏某凡夫俗子,竟也有金屋藏‘鹪’的一日。”
“……”
明鹪小脸一垮,敢情她的话全是对牛弹琴对吧?小破院也好意思自比“金屋”。
“夫人半夜来此,是听到我练功,给我送茶水的吗?”
当然不是!
小明鹪把手里的蟋蟀罐藏到背后,既不承认,也不否认,顾左右而言他。
“夫君功夫很厉害。”
“你手里藏的,拿过来给我瞧瞧。”
夏裴夙根本不上当,理都不理她的马屁。
好气……他一定是存心的。
明鹪嘟着嘴,垂头丧气拿出蟋蟀罐,放到他身前的石桌上。夏公子从不玩这些斗鸡走狗的纨绔东西,研究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这是养虫子用的陶罐。
他夜里练功,老婆却摸黑抓蛐蛐,呵,三岁小儿,不务正业。
“去,把我的枪放好,再倒一壶茶过来。”
怎么还使唤人了?
讨厌的人态度反复无常,明鹪被他搞得头秃,无奈到墙边想拿长枪,双手握柄却抬不起来,只能抱着它拖行,气喘吁吁,步履艰难,刮在石板路上一下下的摩擦声,像铐着脚镣的恶鬼,上门索命。
这柄枪纯铁打造,重三十余斤,着实为难手不能提的小明鹪了,走到半路直接丢到地上说丧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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