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城寨东面的荒山。
枝叶繁茂的大树底下,中年男女并排躺在枯黄的草地上,满身的血迹,早已死去多时。
女孩浑身污渍,头发散乱,上半身跪趴在地上,旁边的草地上插着一根燃烧的火把。
女孩用力的磕了三个头,她踉跄着站起身来,擦了一下眼角的泪水,举起火把上前。
随着眼前大火燃烧,热浪扑面而来,通红火光的照耀下,女孩眼角的泪水好似被热浪蒸发。
她注视着被火焰逐渐吞噬的父母,紧咬着牙根。那双往日清澈的眼眸在这一刻也好似被浸了浓墨一般!
尚算宽敞的马路上,颠簸的黄包车骤然停下。
身穿短衫,脖子上围着一条汗巾的黄包车夫,回头望了一眼好似在出神的女人,出声道。
“小姐,界限街快到了。你还没说去界限街哪里呢?”
“哦,东街口,大润福歌舞厅。”
花曼的思绪被车夫的声音拉回。她不露声色的伸出白嫩的手指抹了一下眼角悄然沁出地泪珠,淡淡的回应了一句。
“好嘞!”
车夫眼中闪过惊艳,拉起黄包车大步向前跑去。
花曼右手轻搭着光洁的额头,环顾左右。
黄包车掠过两旁的低层住宅楼,转了一个弯,驶入宽敞的界限街。
即便是已到深夜,街道上依旧是摩肩接踵。
形形色色的人群中,更多的还是三三两两逛着街边小吃摊的年轻男女,这个时间段,夜生活也只是刚刚开始。
她目光瞥过路边说笑的年轻男女,眼中闪过一丝艳羡,只是很快,就被眼底的冷漠所替代。
花曼小时候流浪,路过一个说书摊时,说书先生所说的书里有一句话让她印象深刻。
所谓草莽英雄,最后的结局,大多数只会成为权利和利益的牺牲品!
十五年前,她爸朝猛山被冤枉前,和段通天一起守护城寨,两人无疑是城寨居民眼中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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