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跪拜的乡民忍不住抬头,看到那黑色大氅下血红的白衣,心神震撼,恍若神明!
梁广田混迹在人群后方,一拜再拜,等站起身时,后背已完全被冷汗打湿。
祭台上的身影神威如岳,完全无法与三月前佝偻着身子讨粮的身影重叠起来。
他忽然觉得自己的侄子是那么陌生,那么可怕!
恐惧中......带着丝丝懊悔。
他目光瞥向站在祭台前列的陈庆江,若是早些时候饥借了粮,是否会是完全不同的光景?
鞭炮声噼里啪啦。
司祭高喊,梁渠退下祭台。
几个穿着蓑衣的男人上到祭台前舞蹈,击鼓声欢快起来。
一切结束,所有人不约而同的松口气。
祭祀终于顺利完,山鬼来袭并非凶兆。
陈兆安悬着的心落下来,他已经七十二岁,大顺开国不过六十年,立国之景他都记得一清二楚,可活过那么久,却从来没经历过如此惊心动魄的祭祀活动。
祭祀中一头山鬼袭击,结果居然被杀了,献给河神
活久见。
真是活久见。
还是活久点好。
梁渠登下祭台,陈兆安等一众乡老立刻将他给围住。
祭祀是办完了,他们心中的疑问一个都没解决呢。
山鬼究竟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它是不是闹得沸沸扬扬的平阳镇杀武者的那一头?
接下来还会不会有,有没有危险?
梁渠摆摆手,指着自己身上的伤口:“等我先洗個澡再说,先帮我叫一下郎中。”
“哦好好好,应该的应该的,那都到我家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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