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赊账吗?”
第二次路过佩图拉博身边时,男孩突然叫住他。
佩图拉博沉默地重重用石刀敲断鱼的背部神经,双肩耸动用力,鳞片从石刀上一层层地遭到剥离。
自从他上次砸碎了珀修斯石像的脑袋与双手之后,他就产生将整个石像重新翻修的念头。
他亲手抱起沉重的已损坏石像,让工具飘在身后,预备走向他舒适的长期手编草垫子。
莫尔斯只教过他一次如何处理河中的鱼,佩图拉博学得非常迅速。
佩图拉博在他的院子里清理他的鱼,血腥气飘得四处都是。
“两条?”
莫尔斯的视线停留在他怀里的石头上。“你以为我就清楚你怎样才能满足吗?不,佩图拉博,你也得说说你的美梦。”
这些天他就睡在这庭院中的草垫上,以苍冷的漆黑长空为遮蔽,享受奥林匹亚上空星球卫星所反射的太阳余晖的抚摸——同样地,莫尔斯只教过他一次如何编织。
他在自己编的草垫上擦了擦沾满鱼类冰冷血液和黏液的手。
“长期的。”罕见的平稳与克己使他的语言中充满精巧机械运作声音似的悦耳特性。“最长期的,否则我永远不知道我该给你什么,也永远不知道你怎样才能满足。”
“分我一条鱼。”
莫尔斯不知道。
“我会先说。”男孩抓紧了自己的垫子,喉结滚动,喉咙缩紧又放开。他清清嗓子,手里将草垫扯出两根断裂的草茎。
他思考了一会儿,摇头:“我向你道歉,我欠你一次,因为我没有愿望。”
“不行。”
鱼眼睛里放射出有些诡异的光彩。
“我只能告诉你我是个失败的工匠,讨厌谜题和暗语,天生同远大前程和宏伟银河相互排斥。我只是这片茫茫星海中的一颗无主小棋,没有霸念,没有祈望。”
莫尔斯收回灵能,专注于当下。
莫尔斯晃晃悠悠来到佩图拉博身旁,夸张地俯身,让上半身和腿部之间构成桌椅边角般的垂直姿态。佩图拉博一言不发,只是照常地剁着他的鱼。
“我总觉得当我贬低你的创造者时,你比我还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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