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于是他离开
莫尔斯从佩图拉博所在之处收回意志,他的情况不再允许他分心。
锋利的匕首划破了覆盖手掌的黑布,由实体的线与麻纺织而成的材料在超越凡世的锐利概念下被纷纷切断,层层松散剥落,露出真正被匕首刺穿的东西。
一片虚空。
更多的黑色布带从他的手臂表面崩解,散落在潮湿的地面上。
黑色长袍包裹的内容仿佛凭空消失,又或许从来不曾存在。
莫尔斯闭上眼,失去支撑的漆黑布料向内塌陷,顺着重力的呼唤掉在地板中颓败地皱成碳黑的一堆,被邪物的血浸透。
落在布料最上方的是那把精巧的小匕首,似是以极致的嘲弄来昭告所有人它所成的壮举。
随后,一个在现实宇宙中根本无法被观测的形体睁开眼,跨出他虚假的躯壳。
每一段失去的伪装都代表着更多本质的暴露,从手指到肩膀,从足底到胸膛,金色咒文撑起一个形似人体的虚无之物。
他曾摄入的每一口饮食都化归虚空,他流出的每一滴血都是符文拟造的幻象。
“他用地上的尘土造我的表皮,将咒言填在我的血肉中。”
剥除覆盖全身的衣袍绷带,终止对面容的模拟和刻画,如今残存的才是他残留的本真核心。
莫尔斯试着笑了笑,他觉得自己头部的位置应当起了一些波动。
那些相当虚无缥缈的东西穿过了真相、虚像与现实,跨越数万年的岁月再次抓住了莫尔斯,当年他还有另一个名字。
于是他离开——
当他握住失败品,要以灵能将其偷偷搓成小球扔掉时,一道冰冷而恢弘的力量托住了失败的铁片。
莫尔斯看了看自己缺失的右臂。
这是符文被称呼的方式,一种有别于灵能的体系,直接动摇现实的根底。
当他踏在地面上时,整片场景进一步转变,他所在的房间化作一个小小的金银船舱,舱外是色彩万千无尽回旋的茫茫汪洋。
“我的灵与咒言结合为一,我是一个死去的人,一块恒久的碑石,一本活的书籍。”
变幻的意象凝聚成湛蓝鸟羽落在他肩头,在遭到摧毁前传递了它的话:“你的死亡是早就发生的呀……你怎么还能平平静静地做个活人呢?你这样没法子活下去的……伱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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