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远处看，佩图拉博。而不是回头盯着你的过去。”莫尔斯打断了他。
数日前的灾难令所有人惊恐不已，倒塌的钟楼与可怖的黑夜被看作不详的征兆，而突然倒地死去的人则更是灾厄的前驱。
莫尔斯往上飘了飘，让自己的头部与佩图拉博的位于同一高度：“显然。”
他笑了笑，“佩图拉博，如果我早些知晓创造你的工匠是他，我该对你再严厉些。”
佩图拉博用力闭了下眼，岔开话题，嗓音低哑：“你以前认识我的造物主？他和你……”
“你要我再陪你站一会儿？”莫尔斯用上扬的语调表现惊讶。
莫尔斯一如既往地以讽刺开场，且这一次更有意增添满不在乎的平淡。他不想被嘘寒问暖，所以他不会假装安然无恙。
“洛科斯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凝视着那块血迹，神情平静如钢铁，“很多人死了。有钟楼倒塌。而你……变成这样。”
“你……不是人？”佩图拉博小心地问。
接着他回到佩图拉博旁边。“也可以。”
这直截了当的坦白直接堵住了佩图拉博心头将要溢出的担忧。
“我只有推测。你的造物主多年前应当取得了一些相当稀奇的资源，如今有几个强盗找上门来，要抢他的东西。无论是你所攻打的背誓之国，还是叛徒哈尔孔，都不过是强盗驱使的小卒。”
佩图拉博将她扶起。卡丽丰想要道谢，骤然衰竭的精力却已让她没有了力气。她靠在金箔剥落的墙壁上，好像身在噩梦之中。
“这些死亡因我而发生。”他说这句话时看着莫尔斯，这巨大的青年人极力控制住他心中的波动。
不久，卡丽丰重新站直。
说完，莫尔斯从城楼上转身。佩图拉博想要拉住他，当然，他的手穿过一片虚无。
他从塌陷的门里挤进室内，茫然地打量着一地的狼藉，最后目光停在莫尔斯身上，冰一样的蓝眼睛中新涌现的迷惑甚至盖过了急切和悲伤。
“我让卡丽丰去接受的投降。”佩图拉博脸色一变，显然是回想起他当日突然开始再次成长后，出现的种种诸如撑破甲胄之类的尴尬。
佩图拉博呼出一口气，他有太多的疑问堆积在他脑中。明明才收回了无尽的知识宝库，他却沮丧乃至丧气地发现，这些知识无法解决他的任何一个问题。
不需要他提示，佩图拉博就自觉地从大门里弯腰出去，莫尔斯穿墙飘过，跟在佩图拉博身边。
他终于在身高上战胜了莫尔斯，但佩图拉博脸上却没有分毫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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