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不仅是对我而言。”
帝皇专注地看着他,“莫尔斯。”
“他劝我亲自来奥林匹亚。”帝皇说着,向石窟内走来,低头看桌边简陋的计分板。“但我本就会来。”
掌印者从桌边站起,拾起手杖,欢迎来客的造访。
那恢弘的金色巨像仿佛从他体内蒸发消散,剥离虚饰的光环,余下的只有一个朴实衣襟上沾着奥林匹亚的尘土、碎叶与露水的男人。
“一。”他单手收拢剩余的牌,“二十一点,黑杰克。这不是我的运气。你在这儿,帝皇。”
帝皇眨了一下眼睛。“我要收复银河。”
帝皇散去金光前,莫尔斯下意识地认为他该比掌印者看起来意气风发而富有魅力。毕竟多少年来他记忆的核心都是那名耀眼的领袖在前方行走的背影——光辉,璀璨,气势无疆,许诺着无数伟大的可能性。
莫尔斯在这中年人的疲倦深处忽而又看到那抹夺目的闪光。
这令他记忆起他的整个过去,在这顷刻的倾倒与飞旋中重新经历了数个千年的时日,他的不存在的心撕裂着他的胸膛,一些模糊不定的荒诞与错乱在他心中挤压着他的血管,令他情不自禁地想用失去的右手去抓握住一些稳固不变的东西,以抗拒那激烈的眩晕。
他站起来,接着想起要放下手中的牌,于是他这样做。
莫尔斯向后一仰,听到这项宏愿后,他发现自己全无惊讶:“这项工作将从找回被你弄丢的造物开始是吗?让我猜一猜,你的贪婪可不会让你只创造佩图拉博一个孩子。”
他从牌堆中抽出四张K。大卫,查理曼,亚历山大,凯撒。四张纸牌背面朝上,依次排开。
“还有你。”帝皇说,严峻的纹路刻印在他的面容上,预兆着一种熟悉的肃穆。
莫尔斯笑了笑:“你的描述更准确了,掌印者。所以拜托你们中的任何一人告诉我,这次又是什么伟大的工作正在招收临时工?”
莫尔斯突然感到心中重获宁静,这正是他在以往的时间里认识的人,一个可悲的永恒者,一个冷酷的盗火者,以及一团火本身。
他侧过身面向石窟的洞口,金色的光芒中涌动起波澜,一个高大的影子被投射在光亮之中,晃动如烈焰的倒影。
至少也该还有一个备份。
“莫尔斯。”
他发现自己并不是对一切都无所谓。
最后一次。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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