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图拉博见证这一切。
佩图拉博情不自禁地想要喊叫,那个可憎的废物!在那个世界中达美克斯没有早早死于四神的毒害,反而被他自己逼至身亡!他本拥有着多么幸运的机会,而他非要将一切付诸于雷霆般的战火和毁灭!
接着视线变暗,钢铁之主闭上眼。佩图拉博听见他喊了一声父亲。
“钢铁生力量,”莫尔斯说,“力量生意志,意志生信仰,信仰生荣誉,荣誉生钢铁。”
覆盖着战甲的手抬起,灵柩的盖子被压碎,露出一张衰老而消瘦的脸孔。
钢铁之主抬起头,佩图拉博见到一名被岁月折磨的女性,不仅仅是年老——他所熟悉的卡丽丰同样拒绝了延寿的手术,真正折磨她的事物源头远比衰老更能摧残人的心智。
“是谁——”他压抑不住地吼,直到莫尔斯在他肩上一推,将他拍进画幅之中。
与在自己世界中设计的、相较于绝对实用性,又附加上一定的艺术感官的洛科斯不同,这一座洛科斯与战争和铁血早早地融为一体。
高爆物上千吨一批地清洗着那一个佩图拉博数十年前亲自设计的城池,城墙倒塌,尘埃冲向天边。
他听见那个钢铁之主撒下谎言,为他的残暴绝望地寻找理由,“不能对叛徒仁慈”,他说,那么他为何不能严酷地对待他自己的背叛?
他质问着那心智上已然碎裂的张皇叛徒,心下已明白那人未必不清楚他在进行的自我欺骗。
佩图拉博希望卡丽丰不要继续说下去。
这些可悲的语句令佩图拉博短暂地陷入了自我怀疑,而另一个他的子嗣正在进行的解释则更类似于一种不自知的诅咒。
他本人的自尊不会因此受损,钢铁之主的尊严不会因不受指责而增加,但有一样东西将与之息息相关,即卡丽丰被掌控的生命。
佩图拉博不清楚这是一次鼓舞还是一句讽刺,他在心中接言:“这是牢不可破的连祷。”
一个阿斯塔特坚持亲自摧毁城市不过是对钢铁勇士人力的浪费,另一个人则帮钢铁之主解释,“他正在告诉所有人,他有权摧毁他建造的东西”。
佩图拉博支起他沉重到难以移动的身体,努力拉住莫尔斯的手。
他感到一只手盖在他的后颈上,冰冷,稳固,莫尔斯正劝他放松。而佩图拉博不知道他还能撑多久。
那个畜生。那个疯子。那个暴君。那个稚童。
不需一个刹那,佩图拉博就知道,这个注视着他家园被轰炸、一手操纵奥林匹亚的毁灭的人,就是另一个他自己。
“你的自私让人悲伤,弟弟。你是最大的傻瓜。”卡丽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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