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何时把礼物变得如此古怪了?”莫尔斯拍了拍身旁佩图拉博的肩膀。
他看向由帝皇指导的帝国自制网道那泛着一层异样光芒的墙壁,和粗糙的表面曲折,牙酸的表情渐渐加深。
“我拦不住它们,”安格隆短暂地摊开手,然后继续让双手在体侧自然大方地晃动。
“考虑到你说出了我的心声,”佩图拉博回答,看向红砂之主,“我似乎也获得了说明你是如何在异形堆中和这群生物共享快乐的权利,安格隆。”
“这是返回泰拉的路,这一段距离,我们步行就好。佩图拉博,莫尔斯,我想那个佩图拉博正在玄奇之城——那個网道节点城等待。至少我来的时候,他就在那里监督工程。”
莫尔斯能感受到,在金盔之后,这名禁军正审视着陌生的康拉德·科兹,而即使不看盔甲上的纹样特色,他给人的感觉也足够熟悉。
“是是是,老大,俺们这就抽个小子十一抽杀去,下不为例,俺明白嘞!”
“你是谁?”他盯着安格隆问,神色古怪。
“它们就一定要为我建造这些塑像,每次干完活儿,就来这附近拜一拜,先礼赞金色大只佬,然后颂咏斧头大只佬……我有什么办法呢?更何况你,”他看向佩图拉博,双眉下沉,面色无奈,咧嘴笑了一笑,“那一个你说过,这也算一件礼物,看来我只好接下了。”
大个头的绿皮工头耀武扬威,指挥着建筑小子们满地乱跑,一路上,各种各样的碎渣滓和似乎根本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混乱染料涂得遍地都是。
“这仨人谁啊?”绿皮包工头暗戳戳地靠近了康拉德·科兹,“斧头老大,这大个头身上怎么一股子那个啥的味儿,怎么说来着,那个尖尖的,耳……”
“谁允许你在这儿嚼史谷戈的?不知道要……”
“我真不明白你们在比较什么,年轻人们,”莫尔斯说,“帝皇的光环啊,我明明是离开了二十年,而不是一脚踩进了回溯至二十年前的时空之中。”
“一个战士,挥舞巨斧的勇者,力当万敌的将军,红砂上的主宰,业余时间却常常跑来此地,引导绿皮加速工作,时不时大肆武斗与绿皮堆比试,同时偷闲沉浸在欢欣鼓舞的精神气氛和情绪浪潮之中,我几乎难以找到一个比你更加异端的基因原体——”
“……在。”康拉德·科兹在暗影中若隐若现,他一半的面容暴露在光明之中,配合其惨白的面孔与垂直的黑发,再加上那副阴沉的表情,倒是颇有些对友善的欠缺。
安格隆虽不明所以,但科兹心中的愉快倒是真实不虚。
“不,我仅仅是在客观陈述一件不为人知的事实,我的兄弟,”康拉德将尾音拉长,如细丝般在网道空旷的环境中回荡。
在这片空空荡荡的超现实空间中,他的话语听起来像一根纤细的蛛丝,微小噪音被广大的空白抹除抵消,只留下最纯粹的情绪体验,即一种近乎于愉悦的事物。
瓦尔多微微点头,幅度小到头顶红缨几乎纹丝不动。
“你是安格隆?”科兹咕哝着,就像嘴里塞进了某种令他万分牙酸的过期水果,连话语也化作一阵低哑的嘶嘶。“好吧,你是安格隆。你的军队呢?变成……”
“而有些人一开始得知要率领绿皮进行建设,还在网道之外推三阻四,百般忧虑,就连罗格·多恩都是一口应下。是谁前后形成如此反差?”
鹰盔嗡鸣,红袍披身,一名禁军大步抵达,头顶红穗如血流动。他甫一出现,绿皮就一改安格隆现身时的活力,蔫了吧唧,垂头丧气,无精打采地专心干活去了。
他点点头,向网道的另一端指去,同时迈开阔步,其对这段路途的熟稔足以说明很多问题。
这副表情放在科摩罗,足以令任何一名熟知血侯之名的灵族如坠幽都之底,若是在诺斯特拉莫,旧有贵族与黑帮可能已经开始下跪询问,今日要上交几分骨头作为税额。
“佩图拉博呢?”莫尔斯问,“我听说他在玄奇之城,不去找他?”
也许误解一个基因原体军旗麾下的军队皆是异形,对这名新回归的兄弟而言,有些过于不可思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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