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与光暗，随他的每一踏舞步向前流动。
注视着此时空空荡荡的舞台，他已看见自己在台前起舞的那道影子。
灯光骤起，设置好的投影技术，在台面上映出海岛的荒芜石滩，和弥漫徘徊的惨灰雾气。
“那么，你是要作为一个背景角色，在奥林匹亚的第一批剧目中令人记住，还是我将你的名字从剧本里剔除，为佩图拉博省下你的名誉损失补偿费？”
费鲁斯闭口不言，注视着福格瑞姆，登上舞台。
无人应答。
“我……”马格努斯张了张嘴，努力找出莫尔斯话语里的漏洞，挫败地抓着他的红发，“就是，你不能这样胡乱改编古泰拉的神话，这是重要文化习惯的一部分，我认为，即使我们身在旧夜过后的万象更新的年代，也不可……”
赫柏的声音悠悠响起，女王走出后台，立在台侧。她的身影由全息技术专门放大，直到在观众眼中，看起来与原体一般高低。
铁盾表面在虹色火光中熔融、重构，渐渐地，一圈镜面周边的玄奥纹饰被雕刻在椭圆盾牌的周边，而盾牌中心则变得无比光洁，灿然明亮，反射的画面比任何水银镜都更加清晰。
“何故汝沉默不语？汝身究竟何罪之有？若无恩怨，吾何以剑指汝颈？呀，汝竟无言，难道吾之舞步，未能撼动汝之冰心，令其片刻软化乎？若再如此，吾将不得不斩汝首级！”
“莎乐美用舞蹈中的每一個转身和跳跃，闪避美杜莎的石化视线，幻影般的身形难以被观察，而翼靴的助力让舞者轻如羽片，矫若游凤。他不断地向美杜莎靠近，在成功邻近的同时，又挫败心伤于美杜莎不曾为他的舞姿沉醉分毫。”
马格努斯手上闪烁起微不可见的赤金文字，以及银蓝火苗。
“智慧之神马格努斯的镜盾！”马格努斯大声说，“现在还差一双翼靴。”
他翻过一页羊皮纸，继续念：“火神伏尔甘的翼靴，可以让你飞翔，以及智慧之神马格努斯的镜盾，帮助你当做镜子反射美杜莎的形象，避免直接看见蛇发妖的石化眼眸；伏尔甘的靴子不必担心，马格努斯？”
莫尔斯将剧本继续往后翻阅，“还有结局，福格瑞姆。在一次精准而迅速的动作中，莎乐美挑剑向前，从蛇发妖鬼的颈部一剑割下他的头颅，让那颗头坠入镜盾的镜面之上，石化眼眸近距离地看见自己的倒影，将头颅转瞬化作石头，象征着妖鬼命运的终结。”
他话音刚落，便见四名卫兵共同扛着一面原体尺寸的巨大铁盾，回到此时仍处于封闭排演状态的奥林匹亚大剧院之中。
“你的心灵青春不朽，女王。”佩图拉博回答。“那么，第一场排演的演员已经到齐。”
“我能。”费鲁斯回答。
“你的名字亦是实例，荷鲁斯。”莫尔斯说，“或许在之后的剧目里，我将有些机会写到一部分。好了，我要继续讲剧本了。半神莎乐美见到美杜莎时，被蛇发妖鬼那恐怖而悲哀的形象所震慑。”
舞者静默数十秒，方收起长剑，捧起首级，裹住轻纱，蹒跚离场，向剧院后台所在的深深阴影之中走去。
“辛苦了，”佩图拉博简短而习惯性地点头，令卫兵将其放置在后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