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那只拳头锲而不舍，将他的头砸向另一侧。那股疼痛深入面部神经，带来一阵激烈的震动，他的眼前闪过缤纷的花斑，耳中嗡鸣不止，一种温暖而湿润的东西贴着嘴唇下滑。
但西吉斯蒙德打破了对峙。以绝对的进攻方式。
他血缘上的亲生父亲在统一战争中对帝皇刀剑相向，而阿库尔杜纳从不缅怀那溃散的王朝本身。
“父亲。”阿库尔杜纳尊敬地说，依然在笑。
“你打得……”
一头野兽。阿库尔杜纳想。
一种久违的情感在战斗中诞生，阿库尔杜纳欣然接受这场转变后的战斗，他空手回击，用手臂锁住任何能被锁住的肢体，同时躲避西吉斯蒙德的猛烈进攻。
他欣赏西吉斯蒙德盔甲打磨得光滑的那一面陶钢，赞许从他肩甲内侧向下延伸的白色罩袍的黑边。
西吉斯蒙德的双臂拽住他的腿，干脆地用自身的倒地，换来阿库尔杜纳与他一同重重跌倒，长剑脱手。帝国之拳的首席圣殿武士在一个瞬间里变成了另一种战士，他放弃了对兵器使用规则的依赖，转而采用更为原始、更加直接的战斗方式。他的动作粗犷而野蛮，转瞬之间与帝皇之子扭作一团。
“你来得比我想象得还要快，马格努斯。”佩图拉博说，闭上眼，“批准通行，去七号甲板停靠。”
“伱希望我来夸奖你的完美子嗣吗？”佩图拉博问。“在纳尔尼之庭的首次作战，他的得分就超出了显示的界限。由于略去了额外的进位，现在他得分为零了。”
“是的，”阿库尔杜纳提起嘴角，微笑以对。不知为何，一阵浓浓的喜悦正缠绕在他的内心深处。“听说你也来自泰拉？”
阳光在移动，光芒将林间的空地铺得更满，时间和空间在此聚焦，在剑锋的交织之中停滞。有时候伴有一些肢体的交锋，他用膝盖撞击西吉斯蒙德的腹甲，用鞋跟击中对方的脚踝。这一切发生得都如此自然，像水落进沟渠一样在恰当的时候到来，或者就像日落和日出一样准确。
帝皇之子的剑是他身体的延伸，但他的身体本身就为战斗而生。
“向您致谢，罗格·多恩大人。”阿库尔杜纳爽快地应下，他的笑容与他原体的魅力一样动人。
圣殿武士重新在树林中聚合成一道新的意识体，向林中的阿库尔杜纳走来。他摘下头盔，已经修复的面部表情难以辨别，但蓝眼之中无疑是一片宁静。
“你赢了。”西吉斯蒙德说。
“好在我已经临时修好了这一故障。”佩图拉博接着说，阿库尔杜纳肩甲上的数字重新排布，增添了缺失的进位。
“我不完美。”西吉斯蒙德突然说，他似乎从这场对话中得出了他自己的理解。
“别这样，帝国之拳，”福格瑞姆心不在焉地叹了口气，眼中无边的紫色似乎正在微微摇晃，“我还打算让他去钢铁之手那边转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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