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准确而言，在那群学者抗命从太空野狼军团一路逃回万丈光芒号的事件发生之后，我们的会面次数远远没有抵达一千次。现在轮到我来纠正你了，罗格多恩。”
“好吧，”他说。“好吧。”
“哪件事？”马格努斯问，眼睛变成好奇的浅橙色，“你知道什么吗？”
马格努斯不知道卡杨现在怎么想，反正他本人正在发出一种仿佛是从海洋星球深处上浮而来的深沉的叹息。
罗格·多恩默默地点头。“看来不是你猜的那件事，佩图拉博。”他直接地说。
“哪一件事？”莫尔斯让墨水浮动在他手边，沾上少许新的墨汁。他的语调也完美地与平时的状态达成了伪装性的统一。
“二者都会。”佩图拉博巧妙地回答。莫尔斯微微哑然。
“这件事……影响了罗马的历史走向。”
“正确。”莫尔斯为佩图拉博轻轻地鼓了一下掌。“尽管我打赌你还是猜错了。”
“正确，”莫尔斯轻松地回答，“而且它不至于再久远到比如三万五六千年之前，那起码是帝皇的事。”
他有一种预感，不，这种用词更适合没完没了的大预言家科兹而不是他，那么，他有一种通过过往经历总结所得的经验，那就是马格努斯又要……
“但不论如何，你还没有触及这件事中的尤其精妙之处，”莫尔斯耸了耸肩膀，放下翘起的腿，带着数据板向佩图拉博身边走来，“那么，我们还是来看一看剧本。我力争让所有基因原体都在我们的历次台本中登场，以免白白跨越无数光年来奥林匹亚游行一圈。而我们剩下的剧本可不多了，所以……”
“帝皇？”马格努斯顺手将这一新的收获扔进他的知识库中。
也许帝皇能做到。但帝皇还在网道之中，研究他的新路径。
“我呢？”马格努斯警觉地问。
“对。某种意义上，还是新旧历史交接处的一道创痕。”
马格努斯不明所以地眨着眼，连带着他在纳尔尼之庭中主持双方战士一一握手言和的那个意识体也开始眨眼。
“这甚至不是神话剧！”马格努斯拍了一下他的腿，语速明显地快了起来。“在哪一本典籍中，都没有提过美杜莎和莎乐美有联系！除了莎乐美和珀尔修斯都砍掉另一个人的头之外！”
顺便一提，他为自己的每一套备用身躯，都加上了佩图拉博特制单片眼镜的仿品。
“这……”铁之主的表情以不恰当的方式凝固，其中似乎混有惊讶、了然、遗憾等等多重复杂的情态，足以支撑起一次复杂的微表情分析教学备案。
“不要拘泥于书本知识，亲爱的马格努斯，”莫尔斯说，“要这样想，再过一万年，我们现在所亲身经历的故事，就会添油加醋地转变为神话传奇了。我们讲述的故事，也将是新神话中的一部分。”
“嘿，我猜对了。”马格努斯又重复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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