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意识到他需要什么之后。
帝皇的灵能之声从雾雨中传来。
事实上，大远征的梦想，与任何一个希望人类走向更好未来的理想，都拥有着几乎相同的本质。
“莫塔里安需要的情感系链，我不可能向他提供。在预示与推演之中，他皆被证明对不足量的情谊满心抗拒。而我们的初次见面，更已是一场无可挽回的灾难。”
“好。”帝皇缓缓地说。
“有时候我觉得他简直是个在迷宫中乱逛的瞎子将军，除了自己手里的拐杖，谁的话都不听，谁的话都不信。”
“有时，我跟着他，翻过一些巨大的金属或石料在巴巴鲁斯的土地上留存的残渣。这些东西生锈很严重，基本无法判断曾经具体是什么事物，但大致上能够知道，有些是长满苔藓的炮管，有些则是坠落的飞行器。也许每一个没有度过旧夜的星球上，都多少有着象征文明的残留。”
莫尔斯去掉最后的转折词，重新书写结尾。
帝皇似乎是在思考。他的眼神移开，莫尔斯知道他所看的方位，是莫塔里安的去向。
“莫塔里安好不容易对你产生了好奇，尼奥斯。”
“来。”帝皇说。
“当你偶尔决定变得自私的情况下。”莫尔斯笃定地作出判断。
这或许也是为什么，当帝皇偶尔在静立的思考中退出了莫塔里安的感知范围后，第十四原体反而会犹豫着放缓步伐，直到帝皇重新跟上。
帝皇的灵能已经被收敛，外溢的以太之光全数收回。莫尔斯迎接着帝皇的眼睛，希望这能帮助他更多地认识帝皇。
“总之，祝愿你跑去贝塔加蒙修建要塞的旅途轻松又愉快。”
莫尔斯皱了一下眉。
帝皇看着莫尔斯。“也许你亦可以。”
帝皇遥遥地跟在莫塔里安身后，准确地卡住距离，停留在基因原体感官的最边缘。
第十四号原体继续向平原而非山脉走去，不难想象莫塔里安意在找到更多的村庄，他寻求的也许是同伴，也许是战友，也许仅仅是一片栖身之地、落足之巢，但不再会是家人。
“当然，仅仅我个人而言，我从不认为用具体的情谊去束缚一段合作关系，是一种长久且稳固的方法，且在此基础上，很难搭建出牢不可破的盟誓。你也不会仅靠个人魅力，就收复上百颗奥林匹亚星团的各类世界，不是吗？你给他们切实的利益。”
“你真是一位仁慈的君主，”他压低声音说道，“愿意将真相交给不幸成为伱子嗣的人。”
“但是……”
当这种古怪的默契形成，莫尔斯几乎要开始为莫塔里安感到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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