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科兹果断地打断了莫尔斯。这是他头一次抓住机会掐断莫尔斯的话头。“我不好奇。”
“人类帝皇的使者抵达了巴尔，”圣吉列斯和颜悦色，双眼依次看过他的每一个长老，用视线抚慰他们的情绪，“而我也将要前往星辰之间，履行我诞生时的职责。”
圣吉列斯的翅膀根抖了一下，他眼中的哀愁被这个问题短暂地扫空。
“我们该如何称呼您，帝皇的使者？”一名长老说，这次则是一位年轻的妇人。“您是一名怎样的天使呢？”
天使轻柔地拍了一下莫尔斯的肩：“这位是人类帝皇的使者，亦是帝皇的朋友。你可要说些什么，莫尔斯？”
或许值得喜悦的是，纯血部族怎么说都比巴尔的变种人要符合一般人类的普遍审美。那些屈服在圣吉列斯的怒火之下的异种骸骨，才是真正的口舌生疮、双目无神、血肉扭曲。
他坐下，一个個报出聚集在这间厅室里所有长老的名字，请他们也全部坐回席毯之中，而不是站着或者跪着来聆听他的圣训。
莫尔斯站在圣吉列斯身旁，观察着众人的神情与动作。他们眼中的虔信映亮了圣吉列斯的面庞，圣吉列斯不得不予以回应。他的羽翼在背后不安地舒展了几寸，然后定住，每一根羽毛都贴着翅膀的走向。
圣吉列斯转向莫尔斯：“请跟我来。”
“我为此向你道谢，佐马利·索耶尔，”圣吉列斯说。
“我们头顶的天幕里，有无数颗星星。每一颗星星都是一个世界，居住着无数与我们一样的人。人类帝皇是众星的主宰，全人类的引导者，也将是我跟随的人。”
他们疲倦、瘦削、脆弱，被布满辐射的尘霾长年累月地侵蚀，直到皮肤上布满烧灼般的瘢痕，背部的薄薄皮层几乎裹不住皱缩的弯曲脊骨。
圣吉列斯的面容微微地凝固，“我无法向你保证，”天使哀伤垂目，他的姿容绝不惹人怜悯，那是一种更为崇高而纯净的伤感，令人同哀，“但必然有那一日，且并不会久远，伊姆莱特·伊尔萨克斯。”
他给了他的子民一些思考的时间，那是一段充满窃窃私语的不安躁动，一些不舍的涌动心绪，以及一些对天使身边的黑袍之人献上的敬仰。
他们全心地爱戴着圣吉列斯，以及圣吉列斯所诉说的每一句话——这几乎被他们从心底视作通往神圣的一道窗口。他们不仅仅是向天使的形象表示崇拜，而是衷心向圣吉列斯所代表的神圣本质致敬。
“那，血天使，人类帝皇是谁？”
但唯有繁星的天幕，才能与他们心目中的伟大天使相称。
巴尔的纯血部族让莫尔斯想起巴巴鲁斯人——不是指他们相似，而是指他们不同。
——
“这让我想要另一件要务，巴尔人，”莫尔斯对台下说，“你们的大天使共拥有十九名血亲兄弟，如今你们已见过康拉德·科兹，午夜天使。他既不曾用巴尔的鲜血酿酒，便说明康拉德对伱们的尊敬并无不可动摇的拒绝。”
“那么，若是在日后，天使的血亲再临巴尔，你们又要如何用本地的语言，公平地称颂其他的天使，为他们寻找各自的尊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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